出門似乎像是舟行逆流、人爬高山,空氣不僅寒冷刺骨還緊致逼人,無形的壓迫感讓人無處可逃、無法呼吸,一種巨大的阻力死死地攔在麵前,藍光劍也奈何不了這等威力。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我們帶了書走吧!”
藍水說罷,掏出符令、念了咒語,這才將四周壓迫感驅除。
季林咬了咬牙,拚命護著那本書,心想:幸好師兄也帶書了,不然他一定會讓我把這本還回去!這是怎麼,帶本書就這麼小氣?
雖然身體不再受到壓迫和拉扯,兩人卻看見空氣中有密密麻麻的水晶顆粒彌散開來,每顆水晶粒子碰到一起就會變成一片冰塊。若是全部都凝結,這條路就成了密不透風的牆了。
“不好,快走!”藍水施法在劍上,讓藍光劍又煥發了生機。“我禦劍,你破除周邊阻礙!”
“好!”季林先造了一個寒冰陣法,令兩人被護盾圍住,然後用冰劍飛流一一破了那些阻礙。
一隻隻冰劍飛出,粘和冰粒、擊碎寒氣,開辟了一段出宮的路。
荷花香味已經消散無影,藍水隻見符令發著亮光,他警覺地說:“沒時間了!我用鳳翱九天之速衝出去,你抓緊我!”
“好!”季林閉著眼睛,集合靈力,將魚尾飲冰也喚了出來,他想用這招來抵擋冰宮和雪域的萬千阻礙、寒冰風雪。
藍水發現時已經晚了,兩人已經置身雪域之中,他將季林喚醒:“這是異術,你快停下!”
“師兄,我停不下來!”季林臉上流著汗水,皮膚上冒著白氣,看著十分虛弱費力。
藍水又氣又恨,奮力禦劍離開,帶著季林回到雪竹地。
千歸已經等在門前,隻待兩位徒兒回來,卻沒成想見到了兩個負著傷痕的弟子。
藍水和季林飛速回來,藍光劍掉在雪地上,兩人摔在雪裡,血水瞬間染紅了一片。
“這是怎麼回事?”千歸跑過來,將兩人扶起。
藍水來不及多說,將季林扶起來療傷,先為奄奄一息的季林止住了血流。
“師弟用了魚尾飲冰,將冰宮和雪域的風霜抵擋了去。我們出不了雪域,魚尾飲冰會引來更多暴風寒雪,師弟也撐不住陣內和陣外的衝擊,這才……”
“你們怎麼會超過時間?那雪域和冰宮的法陣豈是你們能抵抗的!幸好天山冰晶隻有一顆,若是以往,你們早命喪雪域了!也怪我,沒有好生叮囑!”
藍水愧疚地點點頭,突感心頭一陣悸動,他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剛剛在雪域與極寒風暴打交道,藍水和季林都沒少吃苦頭,可是兩人誰也不願將書籍丟下,隻得與那些陣法鬥起來。
見此,千歸施法將兩人帶到密室之中,又將季林放在石台上。
輕輕一揮手,屋內散出一陣白霧,霧氣裡有著雪蓮的香味,藍水聞後少了些疼痛。
“師父,這是什麼?”
“這是我在雪域收集的雪蓮之香,可以當做一味藥!你們渾身是傷,不能敷藥,也沒有神藥可用,唯有這香霧可以緩解一二!”
“那師弟怎麼辦?”藍水很擔心季林,畢竟他受的傷嚴重的多。
現在沒有神藥,光憑香霧能有什麼用?
“你彆擔心,我來想辦法!為師治愈過那麼多重症,你師弟這我也能救,你放心!”千歸拍了拍藍水的肩膀,心中有些許憂愁。
藍水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他需要信任師父,唯有此才能坦然麵對如今的局麵。
“師父,其實也怪我!”藍水看了看季林,有千言萬語難以言說。“季林,師父,我知道的事能說給你們嗎?萬一,師妹和他跟那本書有關,那這局麵還能處理嗎?”
兩個上神,與這一世的雪澤和劉禮有什麼關係?
這一瞬,藍水突然不想調查劉禮了,他越知道得多越糾結、鬱悶,隻要想起這件事就不自主地歎息、皺眉。
為什麼天命如此弄人?真的有前世之說嗎?
千歸心疼地看了看藍水,又溫柔地看了看昏睡著的季林,歎了口氣。“看來,你們知道了什麼,這才耽誤了時間!雪域的風暴不會這般對你們,可是拿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