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劉禮笑了笑,坐了下來,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你現在不怕施法暴露身份了?言行舉止也少了幾分矜持和冰冷,是看開了?還是變了性情?亦或是…對我,格外不同?”
雪澤輕輕一笑,“我修成了至高法身,不畏懼氣息暴露,這天下也隻有火魔能近身感知,有何懼?前些日子瀕臨消亡,倒是頓悟些道理,人需隨心而動,事不可強求而應儘人事、順自然。見你欣賞之色,想必是十分讚同,那得到解惑就可以離開了吧?”
劉禮大笑幾聲,爽朗之聲蓋過一切,也將雪澤驅人的氣氛打散了。
“你這心態不錯,但是後半句倒不好聽!為何我讚許之後就要離開呢?我來此處,又不是為了解惑!那個問題,隻是我小小的好奇罷了!”
雪澤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時間多,我事情多。你若要長留,我亦不阻攔,先告辭作罷!”
“且慢!”劉禮猛然起身,差點站立不穩,心頭湧起一股熱流。“你…你等一下!”
雪澤驚疑地看著劉禮,溫柔地扶著他,正要探他的脈息卻被他阻擾了。“你這是怎麼了?”
劉禮搖搖頭,抓住雪澤的手,良久才睜開眼睛。“哎!不過是被你氣的!”
“什麼?”雪澤睜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著劉禮。“你說得可是真的?你何時這般脆弱了?”
劉禮淡然一笑,彈了彈雪澤的額頭。“你真傻!我不過是猛然起身而血流驚流罷了,不必在意!”
“果真如此?那你還捏著我的手?”
“這就放開,小氣鬼!”劉禮略帶歡謔地笑了笑,手指探到袖裡的藥瓶,神色忽然一變,心中有幾分忐忑:我費了些心思才得到這藥,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會不會有害?我該如何向她說明?
雪澤悄悄看了劉禮一眼,正想著施法將他定住,卻被他突然投來的目光驚了一跳。“你…你這樣看我作甚?”
“你又這樣驚詫作甚?”劉禮拿出一個藥瓶,遞給雪澤。“這是我在禦陽宮發現的,不知是誰放的,我想拿來給你看看!”
雪澤略帶疑惑地接過瓶子,剛剛觸摸到就覺得它內含非凡,打開後嗅到味道更是驚奇不已。
細細打量了瓶子,她又將劉禮打量一番,輕聲問道:“怎麼來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我一回宮就發現了,我還納悶呢!”劉禮裝作渾然不知,平和地說:“那人隻留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解藥’二字,我認不出字體,也認不得藥丸,這就隻好找你了!本來我是要去尋柳太醫,但他今天回家了!”
雪澤將瓶子握在手裡,沉思良久,仍舊不懂剪絨的用心。“她到底是何居心?”
“你說誰?什麼居心,說來聽聽?”
“剪絨!”雪澤頓了頓,繼續說:“這藥是剪絨送來的,隻有她有,但我也奇怪她為何有解藥,又為何會主動拿出來!”
劉禮一愣,想了想,疑惑地問:“你確定那是解藥?我還以為是誰設的局呢!”
“這是真的解藥,騙不了我!”
“那你為何不吃?”劉禮的神色放鬆了許多,“剪絨怕你,又被我救過,所以拿來給我了!我看,她八成是想求和。無論她是何意,隻要這藥是真的,那你不就可以吃了嗎?痊愈之後,五湖四海豈不任你往來?”
“來意不明,我還得考慮!”雪澤將藥瓶收了起來,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低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早些回去吧!”
“欸!你…你不吃解藥啊?”劉禮有些疑惑,更多的是焦急。“你出去遇到事情,身上還帶著病,那可如何是好?亦或許,這藥有期限,過些時候就不靈了,又該怎麼辦?”
雪澤輕聲一笑,“你不必擔心,待我細細觀察後自然會吃!你若擔憂我的安危,不妨看看天空中的銀星,它若安然,我便安好!”
“好,那你早些回來!”劉禮抬頭看了看天,心中念著:這神女星,我已經看過千百回了!若是它能一直這般安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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