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撫住雪澤的手,眼神堅定而溫柔,似乎在拒絕雪澤的請求。“且聽聽她如何說道!”
白羽低著頭,眼淚不禁滑落下來,紛雜濃厚的情緒霎時湧出,令她聲聲沙啞、句句哽咽。
頭發掩了大片視野,白羽依舊可見離她一丈遠的兩人,卻絲毫不再嫉恨那親密的場麵,她一心隻想對這些事情道謝致歉。
“我……”白羽咬了咬嘴唇,心中還有些傲嬌,似乎說出謝語有些難度。細細一想,白羽似乎不常心存感激,也從未真的放下自己的自尊。“這一次…我…錯了!”
雪澤心中一緊,溫柔地走到白羽身邊,將她扶起。“起來說話,不必糾結之前的事情!”
白羽掩麵而起,轉身擦了淚水才敢直視雪澤,隻是一眼就足夠她生出五味陳雜的情感。
不是那麼恨她嗎?此刻看著,竟然有些暖心,還有些家人的溫情是為何?那感覺,似乎像是麵對一個厭惡了許久的姐妹,生死彆離、大起大落時最溫暖最踏實的卻還是她的相守相助……
“你這是怎麼了?”雪澤小心地問了句,眼神與話語皆是柔情滿滿。
藍水也走了過來,麵無表情地看了看白羽兩眼,輕聲問道:“從未見你哭過,這是何必?難道是因為經曆了一生死?”
“我…我不該給你們找麻煩!對不起!”白羽十分激動,兩行淚又落了下來,她終於鼓起勇氣將道歉的話說了出來,至於感激之情卻積攢著、隱藏著,似乎這更加難以說出口。
雪澤溫柔地笑了笑,悄悄變幻出一塊手絹遞給藍水,對他使了使眼色,再將目光全部傾注到白羽身上。“沒事,下次不要這般衝動就好!我們都沒覺得麻煩,隻是差點…差點救不回你!”
藍水捏住手絹,皺著眉遞給白羽,低沉著嗓子說:“我們也隻是擔憂了些,這受苦的是你,算是自己償了罪,你就不必再慚愧自責了!”
白羽凝神盯著藍水,顫抖著手去接了,卻握在手心不肯用。“多謝!”
“不必,這一切大多是師妹出力,你不必這般看著我!”藍水說罷,往一側退了幾步,淡定地看著雪澤,輕聲問道:“師妹,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她暫時保住了命,卻隨時可能被蠱毒奪去性命,這解藥還是需要火魔給啊!你看?”
雪澤的神色暗了下來,歎了幾口氣。“我去平梁那麼久也沒找到書中所記的良藥,想來那石斛仙草也是謠傳!如今,唯有白羽向火魔交差才能得到解藥!如今,我既然回來了就不去平梁了,這也算達成了火魔的目的,想必他不會如何過分……”
藍水不解,“可是如何讓這一切自然而然?火魔生性好疑,又極其聰慧,天女突然從平梁撤走豈不令他心存疑惑?”
白羽心中不斷升起的暖流令她神色大好、麵容生笑,心態立即調了過來。“你們不要為我憂愁,我再想其他辦法!實在無方,那也沒事,反正我最近一直坎坷不平、幾經生死,若是真的有這樣一劫,那還得安於天命!走前,能被你們二人各救一次已經夠了!”
“我們怎會讓被火魔折磨而死?”
藍水亦是點頭,冷言冷語地說:“你欠了那麼多,怎可一走了之?”
白羽一愣,一股力量將她從飄忽自如的狀態拉了回來,她突然有了信念和理由活下去。
雪澤看著愣神不語的白羽,再看了看冷如冰山的藍水,尷尬地輕聲笑笑,繼而說道:“白羽,你莫多意!我們並非為了利益人情才救的你,若說起欠,這…我們之間似乎不好算!隻是,如今我們共臨大敵,也算榮辱與共,而你又未消散天山門籍,這……”
“我知道,你不必解釋!”白羽淡然一笑,神色自然地說:“無論為何,我白羽定會歸還這份情誼!”
雪澤略帶不悅,悄悄瞪了藍水一眼,似乎在說:讓你這樣說,人家都誤會了!
藍水淡漠如水的臉上突然布滿笑意,俏皮地勾起嘴角,如同回道:我就是要這樣的效果!誰讓你把我推到她那裡,我能不避嫌嗎?
“那…那我們商量一個對策,好讓火魔給你解藥,然後——”
“不用!”白羽歎了口氣,又突然笑了起來,心中的想法令她自己都疑惑不已。“我自有辦法對付火魔,我想…若是我對他還有用,那他應該會給我解藥!”
雪澤一驚,“以命做賭,不給又該如何?”
“你放心,我還有下一條路!我隻想試試,我到底對他有多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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