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禮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淡漠地喝著酒。三位皇子此時倒是步伐統一,皆倍感無聊、十分難堪,因此一同喝著酒,偶爾還互相敬上幾杯。
此處除了三人,皆是女子,一種莫名的尷尬和隔閡就生了出來。
“禮哥哥!”薛菱玥衝劉禮笑了笑,舉杯笑言:“多謝禮哥哥近日照顧,玥兒敬你一杯!願北華越來越繁華昌盛,願禮哥哥身體康健、心神愉悅!”
劉禮慢慢地舉起杯子,目光卻隨意地落在唐孺人身上,未說一句便將杯中酒喝儘了。薛菱玥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也喝了酒,悄悄地看了看身邊低調如塵的女子。
唐孺人帶著笑意,嘴角邊有漂亮的梨渦,膚白貌美、眉目含情,除了裝飾素淨了些、穿著風格怪異了些,整體看上去還算個美人。
薛菱玥沒有多看,她不願意將目光浪費在彆人身上,她甚至覺得跟唐孺人等並坐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早前,薛菱玥就打聽好了,這唐孺人是太醫署院使的嫡女,不過是個正五品的太醫院使的之女,還不足以讓薛菱玥感到畏懼。況且,從她進宮兩年的表現來看,薛菱玥斷定她是個怯懦膽小、保守無謀的人,畢竟她從來不參與宮鬥、朝鬥,皇上對她唯一的好感便是這一點了。
至於錢采女,地位更低,隻是從七品官員之女,不過是太後選來湊人數的罷了。
總之,薛菱玥對於自己的未來可是相當地自信,因為宴會之前她聽太後說她的勁敵也沒落了。
“玥兒,在想什麼呢?”
薛菱玥回過神,輕輕一笑。“姑母,玥兒多年未進宮,我怕對人事生疏,現在還在努力識記,還望姑母不要笑話!”
“哦?識記何人何事啊?”太後饒有興趣地看著薛菱玥,再看了看那個兩眼發光、不顧形象的錢采女,輕輕咳了兩聲。“那個…錢采女,你…你可是沒吃早點啊?”
錢采女愣了愣,停了手中的筷子,用手絹擦了擦嘴角,這才恭敬地回道:“太後恕罪,臣妾覺得這菜美味至極,一時間顧不得形象,還望各位諒解!”
薛菱玥輕柔一笑,隨即溫柔地轉過頭,透過唐孺人看了看尷尬的錢采女。“這位采女聽說是北華最善舞藝者,看其模樣也感覺如此。采女姐姐不用刻意保持身材倒是讓人羨慕,不過也同時說明姑母設下的宴席合人口味,玥兒喜歡這美酒,姐姐喜歡菜肴,想來皆是同樣有幸得口福的人!”
“玥兒真是嘴甜,如此一說,那姑母也怪不得錢采女了!”太後淡然一笑,盯著薛菱玥說:“此事該怪還是要怪到皇帝身上!他啊,不思女色,也不懂得愛惜妃嬪……兩年過去了,你這禮哥哥不知在惦念誰,竟然一個後妃都沒臨幸過!姑母想抱個皇孫都成了執念,這說起來還有點悲傷呢!”
話說到此處,誰都明白了太後的意思,這不是要給劉禮納妃嗎?
此處,除了薛菱玥,誰還不是皇宮中人?意欲所指,未免太明顯了。
“姑母,此事怎能怪禮哥哥呢?他胸懷天下,自有大事要做,自然是疏忽了這些如花似玉的姐姐!不過,禮哥哥還年輕,姑母也風華正茂,未來的日子長著呢!姑母不要擔心,抱皇孫是遲早的事!”
太後大笑幾聲,揚著調子問:“玥兒如此堅定,難道是要替姑母分憂?皇帝似乎對你不錯,你可有想過入宮陪伴在他左右啊?”
薛菱玥一驚,羞愧難言,摸著臉蛋低聲回道:“姑母莫要說笑!”
“母後!”劉禮終於發話了,他早前已經拒絕過了,現在是第三次了,臉色又冷又沉,神情之中還有幾分不耐煩。“煩請母後不要再說此事!朕與表妹不是親人嗎?怎可如此胡言?”
胡言一詞都出來了,薛菱玥和太後麵子同時掛不住了,愣了許久才尷尬地笑笑。
“這親上加親有何不好?玥兒與哀家是表親,與你們更遠,何必擔心?”
劉禮似笑非笑地回了句:“那母後為何不給大哥賜婚?大哥俗也脫了,是時候娶妻生子了!”
太後的笑凝固在臉上,眼神飄忽不定。“皇上,這是不願?”
“母後不就是想抱皇孫嗎?哪個皇子不都一樣?即便是要朕的子嗣,那後宮還有三位妃嬪,兒臣還沒一一撫恤,怎能再次納人?”
太後冷笑兩聲,“若是哀家非要賜婚,皇帝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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