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粒簌簌,顆粒如鹽,淨色如玉,聲音美而清雅。
棧道上鋪疊著厚厚的積雪,霜粒砸在上麵毫無感覺,唯有樹枝與冰麵呈送些許清調。耳邊是風聲,是霜飛,是呼吸,腳步聲都靜了下來,兩人停在棧道上皆不前進。
玥貴人瞥了錢采女一眼,低聲問:“看什麼?還不過來扶著我?”
“妹妹,這棧道這般滑,你還要去麼?”錢采女站不穩身子,緊緊地抓著棧道邊的圍欄,手被寒風冰霜凍得通紅。“要不然,我們…我們在此等候吧!”
“哼!”玥貴人冷哼一聲,盯著不遠處的房屋,邊走邊說:“她在屋子裡,這條件正好,在此等候作甚?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錢采女摸了摸手,不情不願地走了兩步,腳底像是抹了油一樣平衡不了。所幸,棧道上兩邊有圍欄,她可以勉強扶著欄杆挪步。
“妹妹,走吧!”錢采女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拽著玥貴人,兩人互相粗蠻地攙著向前走。“待會兒,如何說道?妹妹可有準備?”
玥貴人仰著頭,一臉傲嬌。“此處無人,何須準備?看到我,算她倒黴!”
與此同時,醉月軒外迎來了一個人。
劉禮四處晃蕩,發現醉月軒有幾聲吵鬨,好奇地伏到門上聽了聽。
“你彆說了,站著這裡守著,誰也不要放進來!我要去找師姐,不跟你瞎扯了!”
“什麼?瞎扯?你回來,跟我說話怎麼成了瞎扯了?這事情已經拖了十天了,你打算讓我難眠多少個夜晚?”
劉禮愣了愣,輕輕咳了一聲,門內的吵鬨立即停了下來。
屋內安靜寂冷,劉禮等了許久也沒聽到任何聲音,自然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既然知道朕來了,還不開門?”劉禮敲了敲門,向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才說:“快些開門,晚了就被他人發現了!”
門內兩人互視一眼,皆有幽怨之神色。若是對方不爭論,這場麵就不會這般尷尬了。
“快開門!”
蓮子瞥了風行一眼,讓開了路。“你去吧!”
未幾,門開了,劉禮先看見的是風行。
蓮子站在遠處,時不時偷瞄一眼,更多時候是側著身、低著頭。風行的表現較為正常,他隻是有幾分殘存的不滿和突發的驚喜。
“皇上,你怎麼來了?”
劉禮輕笑一聲,關了門。“怎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你們乾什麼呢?為何吵架?”
風行搖搖頭,神色暗了下來。“皇上恕罪,屬下並非故意來此,蓮子說…說雪嬪有事叮囑,屬下這才來了!誰知,她們是想讓我在此看門守護,剛剛也正是因此而爭吵!”
“哦?”劉禮笑著走向蓮子,偶爾向裡望望,低聲問她:“這是作甚?讓風行來這乾什麼?有何事要做,為何不直接找我?”
蓮子搖搖頭,不滿地瞪了風行一眼。“皇上,沒什麼事,彆聽風行胡說!”
“是麼?”劉禮想了想,邁開步子走向院子,他感覺醉月軒有不尋常之處。
“皇上!”蓮子趕緊跟上來,將劉禮攔下,緊張地說:“皇上,彆硬闖啊!師姐…師姐不在,她去東郊湖練習法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