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感覺不到疼,我心疼什麼?”風行微微一笑,感歎道:“我似乎聰明了些,這一次看穿得比較快!真好,被你欺騙了沒多久,這一次丟人的是你!”
風聲就在耳邊,呼嘯而過,不知是風吹得太快,還是他的步伐太過急切。
雪澤還記得,他看她時的神色,那麼激動、那麼疼惜,似乎沾濕了衣服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正如此刻,他焦急地向回走的神態,像極了抱著瀕死之人去療傷。
一切,似乎過了,也似乎滿得溢出來了。可是,在他的眼裡還未達到極限,隻是自然而然,甚是有努力克製。
感情,總是不經意的流露。
靠在他懷裡,雪澤不斷感受得到溫暖,以及那份踏實,真真切切的踏實。
衍生出來,還有厚重的幸福和沉穩的平靜,那是一種四下寂靜、三界平穩、萬事安寧的愉悅,這一刻的感覺令她怦然心動。
如此安定,倒是少有。
“他這麼在意我!”雪澤心中自發地感歎了一句,隨即嘴角自然地動了動,眉目溫和而舒展。
劉禮急切地走著,恨不得用上輕功,卻又怕風吹得她冷、力抖得她疼。自從看見東郊湖那一刻起,劉禮的心就沒有安靜過,而他走入裡間的那一瞬真的驚痛到心了。
那一幕,或許永生難忘。他記得自己最初的想法,他是要娶她過來實現願望、做最幸福的人,他要生生世世守護、陪伴,結果呢?
他經常看見她被眾人欺辱,常常看到她被病痛傷痕壓抑,還有那困頓不堪、難以順寧的心願……
不過,那個角落的場景,似乎更加刺眼。
布滿灰塵的窗邊,淅淅瀝瀝滴水,木板上濺著幾滴血跡,她白色衣服上還存有幾點紅色,而更多的是冰水沾濕衣衫的水汽。
水霧裡,她蜷縮成一團靠在蓮子身邊,頭發濕了一半沾在背上、額間,無神的雙眼盯著底麵,似乎沒了向上看的心思。偶爾戰栗的身子顯得嬌小無依,配合著那雙眼睛孤落傷情,怎能讓人不生憐意和憤怒?
“我怎能讓她過得如此?”劉禮悔恨,最恨的是自己。
雪澤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又感受到了內心溫暖孕育的情愫,她伸出手貼在他的胸口,與耳朵一起感受著那溫熱的心跳。
像是回應一般,劉禮將她抱得更緊了,低聲說了句:“快到了!”
“我不冷!”雪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似乎身體已經不受大腦控製了一樣。靠在他身上,又讓她重溫了一下美好,那是不可多得的自然平靜的美好。
那溫度,這氣息,熟悉得很,連同他的味道讓人難忘、讓人心動,時時刻刻牽動著情緒。為什麼這麼美好,卻不能用力擁有?
或許,兩人一切正常時,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又把守著許諾過的界線,也思考著該與不該,不會逾越半分,總之是沒有這等溫情可尋的,所以再次擁有時顯得更加珍貴。
未幾,醉月軒到了,雪澤卻不知何時睡過去了。
醒來時,雪澤得知這已經是晚上了,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藍水和蓮子。
看了看兩人,雪澤猛然記起前幾個時辰的事情,心中咯噔痛了一下。
蓮子見雪澤醒了,立馬端了一杯水過來。“師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雪澤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內心的萬千情緒。“你們為何這般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