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營帳,四麵是清風,格外舒心。
雪澤大步走著,極力模樣劉禮的神態、步伐,找了個借口來到無人的角落。
一縷清風,四下縈繞,雪澤閉眼感知,方圓十裡仍舊無人。啟五行之術,探知更遠之景,隨風而知水晶湖的方位。
“還好,沒有敵人湧上來,看來對麵的人是戰心!若是黑了,或許會夜襲,那位修行者說不定也會參加,那我就沒發揮的餘地了!”
微微一笑,雪澤跑到避風角落,探看了四周一圈,然後躥入綠鬆林中。
一躍而起,潛入鬆枝內,雪澤看了看樹下四周,心想:即便有再多眼睛盯著他,從樹上消失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猜忌了吧?!
看了對麵一眼,雪澤滿意地笑了笑,化為一縷清風瞬移而去。
黑騎前排嚴肅地站著,每雙眼睛都在盯著對麵,神態與臉色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氣場既強大又嚴肅。後方的騎兵栓了馬,坐在地上吃著乾糧,目光也沒有離開對麵過。
雪澤落到黑騎後排,伏在草坪背坡觀看情況,該如何切入呢?
“這些人不打算馬上出擊,也不像故意震懾,這是何意?”雪澤看了看遠方,東北角有縷縷白煙升起,似乎不像自然而發。“那裡是有人紮營還是居住?”
正欲凝神感知,雪澤突然愣住了,耳朵裡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聲音告訴雪澤,東邊來了人,距離此處不過三裡地。
“來的人莫非是傳信的?”雪澤激動地望了望遠方,又低下頭來,暗想:他們都在此處把守,肯定需要有人傳達信息,那我就有機會了!不管了,先去看看!
入神識,雪澤這是第二次。
三裡地遠的草地上,一名穿著黑色衣服的騎兵飛馳而過,他的帽子上的翎羽有些不同。八百黑騎的翎羽是黑烏鴉的尾羽,而他的翎羽像是錦雞的花羽。
雪澤侵入他的神識,他的目光空洞了些,肢體動作依舊、馬蹄方向照常。
“原來,他是傳信人,那信在哪?”雪澤有些疑惑,為何他的記憶裡沒有信的位置?
難道?
“手段高明!”雪澤感歎了一聲,侵占了他的主神識,看了看前方迎接的黑騎。“接下來,就看我施法有多快了!那個修行者居那麼遠,應該感知不到我的施法氣息吧?!”
麒麟侯心思很深、手段毒辣,為防止中段錯誤,傳信人都不知信在何處,而能夠知曉信的位置的人又不能觸碰信件。
“籲!”
“主上有何指示?”
雪澤打量了接頭的騎兵一眼,他的神態自若,絲毫不懼。難道麒麟侯早有反意?主上喊得這般自然,看來沒什麼能夠阻擋他們了!
“看信便知!”雪澤看了看四周,又看了對麵一眼,原來從這邊看視野也相當清晰。
黑騎翻身下馬,走了過來,抬頭看著送信人。“喂,傻了?”
“嗯?”雪澤一愣,有些疑惑:難不成,這還有什麼細節?不就是他取信嗎?
“你不下馬,我怎麼拿信?”
雪澤應了聲,利落地下馬,背對著那人,鬆了一口氣。
“喏!”那人拿了信,遞給雪澤。“快拆!”
這是一個新的信封,送信人不知道信的位置,拿信人不能拆信、拿信。這看起來,似乎很嚴謹。
雪澤摸了摸信封,在這當頭窺探了一下裡麵的內容,上麵寫著:夜中見霧,北麵偷襲,直擊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