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愉悅,蓋不住萬般痛楚,心頭的拉扯和撞擊令人如受酷刑。或者說,心頭的牢籠本就是酷刑,總在她動情動心的時候變得活躍、暴怒。
本初,以為是呼吸急促,後來才發現她嘴角流的是血。
“你怎麼了?”劉禮鬆開,溫柔地盯著雪澤,見她難受便痛心不已。這是他帶來的痛楚嗎?
雪澤推開劉禮,癱軟著身子蹲下身,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
劉禮想要靠近,卻發現一觸碰她便使得她渾身難受,痛惜著卻不敢走近。甚至,話也不能多說,隻能站在遠處揪心。
“我為什麼又顧自己不顧她了?她一直不知情愛,我本就猜出她封了心神,也該順勢明白她不動情不生愛是受了禁錮,怎麼就沒想到會有反噬呢?”
以前還沒有這麼厲害,情越深、越難壓抑,便需要粗暴來使警醒起作用。雪澤現在體會得到一絲一縷的感情了,她也知道心中的牢籠不太穩固了,所以才有的一次次的拒絕和契約……
不過,似乎一切都是徒勞,生硬的手段擋不住心中的柔情。
“呼!”雪澤慢騰騰地站了起來,身子還是很軟,她不太敢看劉禮。“我沒事,你彆擔心。你…你到底有沒有任何不適?”
“我沒有,我……我隻是……”
雪澤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先開門出去,剛轉身就看見門開了。視野裡站了一人,俊秀的臉上帶著不輕的怒氣,一把便將雪澤拉到了懷裡。
“師哥,你怎麼來了?”
“你彆說話!”藍水撫了撫雪澤的頭發,冷眼瞥了劉禮一眼,隨即將雪澤抱了起來。“你在心頭下樊牢,我已經知曉,這不可取,危害極大……”
走至床邊,藍水再次瞪了劉禮一眼,冷冷地說:“還在這,是想加深傷害嗎?”
“師哥,你——”
“你彆替他說話!”
藍水將雪澤放在床上,大袖一揮給了她一片寧靜。這時候,他才轉身過來,好生和劉禮對視了一番。
“你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劉禮移開目光,努力使自己變得平靜。“她心上的人是我,我並非糾纏。我不知道她給自己下了禁令,以後會謹慎小心,今天是我魯莽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般看待?”藍水冷笑兩聲,“師妹留在你身邊,隻是為了幫你,她幫的是北華的天子,她為得是天下太平以及天山聖物。這可跟你沒絲毫的關係,你彆給自己貼金!”
“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但你不能否定我與她的情意。有些事,不是不承認就不存在的,我希望你不要對我這般敵對了!”
“你沒資格說這些,現在就給我出去,守在她身邊的人隻有我!”
劉禮輕輕一笑,“我可以出去,但我有資格守在她身邊!以前,我們比試過了,現在何來沒資格之說?”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與她今生這般受限,分明就是不適合!你隻是在還債,你知道嗎?”
“我知道!”劉禮走到藍水跟前,嚴肅地說:“既然我一介凡身都知道了,我想你也該想起來了!前世的事情,今世的安排,不必你多說!”
藍水抬眼看了劉禮一眼,驚疑之後全是冷笑。“好啊,沒想到你也知道了!可惜,你不是尊貴的雲霞公子,而雪澤也不是落雪!”
“可她今世仍舊愛的是我!”
藍水衣袖一揮,將劉禮打翻在地,兩人險些動起手來。若非劉義趕到,這屋子都要被破壞了。
“你們這是乾什麼?”
劉禮拂去灰塵,看了藍水一眼。“還望公子費心,好好醫治她!之後,你我的事情,如何算都可以!”
藍水冷哼一聲,施法將兩人直接推出門外,隨即關上了門。劉禮扶穩劉義,抹去嘴角的血絲,心中十分壓抑。
“三弟,你們這是?”
“大哥,我沒事,他打得應該!走,先說說馬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