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刀下去,劉禮劃斷手筋,昆侖扇掉在地上慢慢變冷變涼。他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盯著冰雪層看,此處看不見外麵的人,他卻希望能離那個人近一些。
昆侖扇隨主人沉寂,槊控製不了衰敗的肉身、也掌控不了神器,黎光鏡無法威脅到劉禮了。
無奈,槊說什麼蓮子都果斷挑開了血肉,手、腳有鮮血迸濺而出,黎光鏡變得更大了。若是再大些,此處便隻會剩下殘骸一片。
“為什麼都要和我不同心?”
槊悲歎一聲,放開所有東西,飛身來到蓮子跟前。近身較量,蓮子毫無勝算,槊很快便將蓮子控製住,施法凝住了她的血口,隨後將之打暈。
“沒想到,我差點毀在自己的骨肉身上!”
一聲清脆之聲,槊震得冰雪層多了一些裂縫。他要逃出去,決不能再容忍旁的衝擊。
雪澤俯衝而下,不讓槊離開。兩人之鬥,讓周圍充斥著冰火,不一會兒此處就充盈著霧氣。
黎光鏡之音,可擾亂判斷,槊帶著它逃出雪澤的視野,隨即將蓮子帶著一起破了裂縫而去。外麵的天山弟子攔不住槊,千歸也未刻意,隻是惋惜蓮子和劉禮的努力。
看著劉禮躺在地上,雪澤忍了忍,還是走了過去。她在外麵的時候就聽說了,真相不是看見的那般、想象的那種,而且劉禮不是火魔之子,她還拿什麼恨他?
不過,似乎也不是以前了,雪澤體會不到任何愛惜,唯一有的便隻是疼惜、擔憂。
“你…怎麼就那麼……”
那麼怎麼?雪澤不知該用什麼形容詞,劉禮過得太悲慘了。本以為,他至少有個火魔是真心關愛他,誰知兩人就是一場誤會,而且槊除了給他了一些法力、一些指導之外也沒帶來好處,反而讓他失了記憶、陷入深淵……
雪澤歎了口氣,施法愈合他手腕的創麵,更多的還需千歸細細調理。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情緒複雜地伸手過去,握住劉禮的手給他療傷,兩人的契合之術還沒解開。之前,雪澤研究過,但發現現在已經沒辦法解開了。
突然,劉禮不知怎地就睜開了眼睛,他盯著雪澤總覺得熟悉,不自覺地喊了一聲:“雪澤!”
手抖了一下,雪澤想抽回手,但劉禮的狀況不允許她這樣。可是,被那種深情款款又略帶委屈的眼神看著如何受得了?
“雪澤……”
劉禮見雪澤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他欣喜於自己叫對了名字,那說明記得最深的那人、那感覺、那過往都沒有錯。
是她,是她!
“雪澤,你……”
劉禮的手指動了動,牽連著手腕又出了血。傷口被封住了,血流便流不出來,形成了血團。
雪澤一瞥,手疾眼快地去將他按住,叮囑道:“不要動,什麼也不要想!”
靠近了些,劉禮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真的好生熟悉,像是已經刻入了骨子。
“原來我從未忘記!”
未幾,藍水、千歸等人也下來了,將劉禮送到天山去療養。雪澤待了許久,她一個人將地上的痕跡都清理乾淨,像是此處從未發生過什麼。
誰都知道,即將有一場浩劫、一場大戰,寂靜是暴風雨來的鋪墊。
“若是我們沒成功,槊開啟了黎光之境,那時候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