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瞳孔驟縮,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渾身肌肉緊繃,手中的唐橫刀綻放出熾烈的紅芒,迎著那斬馬刀劈去。
“鏘!”
刀光迸濺,林言隻覺一股巨力從唐橫刀上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他身形踉蹌後退,一腳踩在身後一具鬼嬰的身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好強!”
林言目中凝重之色更濃,他完全不是這屍人的對手,若非這屍人沒有靈智,隻憑本能戰鬥,他恐怕一招都接不住。
“不好,鬼嬰牆壁上流淌出不明液體。”
白山羊蹄子在地麵輕輕摩擦,一道水漬粘在他的指尖,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惡臭。
它正欲說些什麼,餘光看到一旁液體窪中,閃過一抹蛇般殘影,急速向他們衝來!
頌——!
那殘影的速度太快了,白山羊瞳孔驟然收縮,想也不想便將林言撞飛出去。
下一刻,林言所站之處一根怪異滑膩觸手衝起,直直洞穿了白山羊的胸膛。
“噗嗤。”
白山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低頭有些錯愕地看著穿透自己身體的觸手,又抬頭看著林言。
“我……”
“我要死了?”
林言大腦一片空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近乎宕機,他呆呆地看著穿透白山羊大腿的觸手,又抬頭看著白山羊那逐漸渙散的眼眸。
“還有救,隻是貫穿了大腿。”林言安慰道。
好在那觸手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很快。
“這是殺局,無路可逃,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嗎?”白山羊望著大腿上的血洞,沮喪道。
前所未有的劇痛灼燒著它所有的神經,白山羊覺得自己的大腿似乎被人剝開了,這一下的痛感,比它之前挨的那幾刀加起來都要強烈。
隨後一根破爛的“海帶”,如遊蛇般從地上液體倒影中鑽出,在灰霧中蠕動扭曲著,它的表麵生長著無數細密的咒文,僅是看一眼就令人頭皮發麻。
當下鬼嬰環繞,屍人持斬馬刀虎視眈眈,如今又現這詭異的“海帶”,林言一顆心不斷沉了下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記憶裡沒有相關的資料可用?”
白山羊強忍著劇痛,嘴巴鼻子都在滴血,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那水晶棺裡的屍水。”
“棺材裡的屍水成精了?”林言錯愕地問道。
“差不多。”白山羊眼中閃過一抹驚恐,“難逃厄運,死定了。”
林言一把抄起白山羊,隨手扯下一塊衣襟按在它大腿的傷口上,隨後他環顧四周,麵沉如水。
“少說喪氣話,會有辦法的,任何必死之局,都有一限生機,能不能說點正能量的話。”林言喝道。
“正能量的話?我隻是一隻羊,我隻想吃草,新鮮的草。”白山羊有氣無力道。
林言:“……”
這的確實是隻羊!
林言不再理會白山羊,他遊目四顧,試圖找到那隱藏在重重殺機中的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地麵粘稠的液體中又是兩道殘影閃出!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夾雜著嗚咽的陰風,像是要將這詭異的空間震碎。
“上麵!”林言瞳孔驟縮,大喝一聲,手中唐橫刀綻放出紅芒,向著頭頂一處斬去。
嗤啦——
紅芒閃過,一根漆黑的觸手被一刀兩斷,墨綠色的汁液濺了林言一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觸手從林言腳下的液體中衝出,直奔他的小腿而去。
林言早有準備,他腳下一錯,身形詭異地扭動,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道觸手。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