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何飛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戾火，卻沒有因此而放棄。
他舉起手中的流雲劍，渾身劍意凝然，寒霜劍氣不斷地朝著長劍之中彙聚。
若是此戰輸了，他未來的大道成就可就毀於一旦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認輸！”
他怒吼一聲，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將手中那一劍斬了出去——
“林墨，來吧，這一劍是修道十數載最強的一劍，我以此劍斬出一條通天大……誒？”
那道寒霜劍氣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那隻撲過來的火焰大鳥，後者才剛剛重新展開翅膀，就被他斬滅了。
何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我已經這麼強了？
秦右微微張大嘴巴，屠光屠光激動地跳了起來。
“臥槽，真成了！？”
按理說，何飛算是他們同期的幾人中修為最強的劍侍之一，隻是強得也算有限。
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猛！
周圍的觀眾也是一驚，沒想到剛才還宛若“滅世火神”般的火焰鳥，這麼輕易地就被一劍斬滅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
“沒了，一滴都沒了。”
眾人一驚，這才注意到對方的林墨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是真元透支過度了。
他們紛紛回神，反應了過來。
原來不是何飛的劍氣猛，而是林墨真元耗乾，道火構建的火鳥自行潰散了，隻聽他說道：
“還以為能衝三次的，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
說完，他又對著楚綰歌道：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兩個半……不對，現在就剩下一個半了，沒問題吧？”
半個是指屠關，築基三層，狀態還行，勉強可以當做半個對手來看。
一個自然是秦右，狀態不佳，但是修為是在場最高的，也是極具威脅，不容小覷的存在。
至於還在場的何飛，剛才那一劍已經耗空了他所有的真元。
他現在和林墨一樣，是個“廢人”，嗯，或許還可以拿著劍上去砍兩下……
但總之，沒把他當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畢竟無法凝聚劍氣的劍修，本質上和沒有真元的法修，是差不多的存在。
敢衝到楚綰歌麵前？
一劍就能讓他重新做人。
何飛沉默著，目光看向身邊的秦右和屠關，主要是看前者。
秦右額頭冒出冷汗，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轉過頭看著他道：“你知道的兄弟，我對陣楚綰歌沒贏過，要是輸了可彆怪我啊……”
之前他也是“送人頭”的劍侍之一，不過也不是他故意不想贏，而是真的贏不了。
除非楚綰歌不用本命飛劍，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屠關也跟著說道：“你知道的兄弟，我對陣林墨都沒贏過，更何況楚綰歌……”
“……”
何飛有些無語，不過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希冀。
下一秒，本命飛劍斬來。
“唰！”
劍光一閃，他的眉心被飛劍貫穿，化為白光消失在擂台上。
順帶著，旁邊的屠關也被飛劍連帶著貫穿了咽喉。
漂亮的攻勢，一穿二！
林墨忍不住拍著巴巴掌，說道：“很好，現在是一對一了。”
秦右吞咽一口唾沫，雖說現在漫天的三麵火棱錐沒了，那隻誇張的火焰鳥也沒了，但楚綰歌還在啊……
“呼，也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
他深呼了一口氣，表情慢慢認真起來。
大約兩刻鐘過後……
“唰！”
原本等在論劍峰頂的何飛，在看到秦右的身形隨著傳送光被傳送出來後，目光包含著希冀。
秦右苦笑對著他搖了搖頭：“沒頂住……”
何飛臉色一白，完了，徹底完了！
片刻後，林墨和楚綰歌，以及潘鵬等一係列的青山宗吃瓜群眾，全都退出了論劍台。
出來後的林墨真元直接回滿，神色也恢複了正常，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何飛道：
“喲，你還在啊，記得通知你的大師兄，賭注彆忘了！”
何飛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林墨，我都已經退讓了，你為什麼還要針對我？！”
他沒想到這場對賭戰會以這樣的碾壓局麵結束。
他同樣也沒有想到，當初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新生”，會在短時間內就成為了斷送他前程的“劊子手”。
其實之前在論劍台他敗給林墨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招惹錯人，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隻不過後麵的形勢比人強，一直逼著他不得不做出各種各樣的應對手段。
但在上次輿論戰結束後，他就已經沒有出手針對過林墨了，甚至連林墨頓悟也沒有乘機做點什麼事情……
但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楚綰歌，一個林墨就是不肯放過他！
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怨恨。
林墨卻露出迷之表情：“？？？”
什麼叫我不放過你，難道一開始不是你在搞事情？
還是說躥騰葉辰搶我位置，並且在論壇潑我臟水的事情，刻意製造輿論挑起宗門底層對立情緒，以及事後想要繼續栽贓我……
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都不是你做的？
還是說你何飛是什麼冰清玉潔、純潔無瑕的黃花大閨女嗎？
林墨嘴角扯了扯，說道：“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
何飛死死地盯著他，眼神蘊含著恨意：
“搞錯什麼？難道不是你叫楚綰歌來堵門的？！”
還真不是……林墨嗬嗬一聲：“楚綰歌堵不堵門重要嗎？”
“不重要嗎？”
“……”林墨有些無語，看著他道：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之前網上發我黑料、找龔正來道德綁架我的時候，不是挺聰明嗎？怎麼現在就犯蠢了？”
旁邊的龔正縮了縮脖子，神情露出尷尬的笑容。
說事兒就說事兒，怎麼又牽連到我身上了？
何飛卻還是一頭霧水：“我應該懂什麼？”
林墨收斂起笑容，淡淡地看著他說道：
“從你一開始插手劍院弟子和雜役弟子矛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今天的局麵了。”
“而且你信不信，我就算是之前的賭戰都輸了，結局還是和現在一樣。”
何飛一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林墨挑挑眉，戲謔道：“你還真以為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讓你那什麼賀連師兄，同意十萬下品靈石的賭戰？”
何飛沒有說話，之前那些信息一瞬間便串聯了起來。
為什麼這種關鍵時刻，身為管理劍侍弟子的邢飛塵不在，卻把事情全都交給他來處理？
答案好像已經有了。
楚綰歌堵門隻是導火索，而林墨是那個負責點火的人，至於故事的開頭甚至要在插隊事件發生之前……
想到這裡，他臉色頓時一白。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被當做了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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