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是宴墨白的東西出來了,可很快她發現不是。
算了算日子,她小臉一白。
完了,來葵水了!
她每月來葵水都準時得很。
其實前幾日她還記得的。
昨夜今日一下子被成功睡到宴墨白衝昏了頭腦,竟忘了這茬兒了。
望著手中帕子裡的藥丸,她欲哭無淚。
白白浪費了這麼難得的一次機會。
春蘭自外麵快步進來。
“大娘子,你沒事吧?昨夜你幾時回來的?奴婢急死了,準備出去找您,碰到大夫人了,她說您沒事,讓奴婢回芳菲苑等著,奴婢就沒出去。”
寧淼將包帕子的藥丸攏進袖中,彎唇:“我沒事。”
“剛剛二公子找大娘子何事?奴婢跟他說了大娘子還在睡著,他也不聽,徑直進屋,奴婢又不敢阻他,進屋後,他還讓奴婢出去。”
“也沒事,就一點公事。”寧淼道。
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便吩咐春蘭:“去準備熱水吧,我想沐浴。”
——
地下室,牆上一盞燈火如豆。
安陽的婢女鈴鐺蜷縮在牆角,手腳被縛,口中被布團所塞。
她紅著眼睛慌懼地看著那抹挺拔俊逸的墨黑身影,從光影暗處信步朝她走過來,走到燭火中。
眉眼逐漸清晰,俊美如畫,也冷峻如霜。
她就說讓她家公主不要去招惹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
這些年,有著傾城之姿的貴女都沒能入他的眼,有著經世之才的才女也沒能入他的眼。
她家公主除了身份尊貴些,其他都不如人家,如何能入他的眼?
可她家公主就是不聽,甚至還設計他,意圖強來,招來殺身之禍了吧。
宴墨白走到鈴鐺前方幾步遠的地方站定,赤風藍影緊隨其後。
赤風上前,將鈴鐺嘴裡的布團拿掉。
“聽說,昨日送信給赤風的春蘭,是你易容所扮?”宴墨白居高臨下睥睨著鈴鐺,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鈴鐺顫抖地點點頭:“是是的,是奴婢,但那都是公主的意思,奴婢也是不得已,聽命行事。”
如今主子已死,自然是保命要緊。
而且,據說這個男人在大理寺,擅用各種酷刑,從不心慈手軟。
所以,她要識時務,問她什麼,隻要她知道,她都會說。
她不想死,也不想受皮肉之苦。
“真的那條許願條在哪裡?給我的信,以及那些假的許願條是何人所寫?”宴墨白又問。
“真的那條公主埋在臥房窗台上的盆栽裡,信跟那些假的許願條是城東夕拾硯台鋪的張公子寫的。”
鈴鐺說完,宴墨白側首給了赤風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