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墨白這才將落向遠處天邊的視線收了回來,徐徐側首看向她。
“先前怎麼不告訴我?”
寧淼抿唇。
“我忘了。”
這時馬車來了,宴墨白也沒再多問,拾步下台階,夜風揚起他的墨發和墨袍,簌簌起舞。
寧淼跟在後麵。
見他上了前麵一輛馬車,她便去了後麵那輛。
馬車行起。
寧淼撩開窗幔一角看外麵。
也不知這廝帶她到哪裡去。
猜想應該是去見什麼人,比如製出‘三載春秋’這個毒的人。
以前,她以為此毒是宴墨白自己所製,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發現,他並不擅醫擅毒,毒應該是出自他人的手。
馬車行了很久,來到城郊,還上了山。
在半山腰的一處莊園院中停下。
寧淼撩開窗幔看外麵情況,宴墨白的聲音自馬車的門簾外響起:“下來吧。”
寧淼起身下車,見有年紀很小的童子出來相迎,宴墨白不知跟對方說了什麼,對方便在前方引路。
宴墨白走在前麵,寧淼緊隨其後。
入了莊園正門,經過一段花徑,再過一片竹林,來到一兩層樓的竹樓前麵。
童子先進去稟報,很快就出來了。
“師父讓二位進去。”
宴墨白帶著寧淼入了竹樓。
竹樓裡,點了很多燭台,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在打坐。
見到他們進來,老人起身,笑著迎過來:“宴大人,好久不見,這位姑娘是?”
宴墨白朝對方施禮,寧淼也隨著一起。
“她姓寧。”宴墨白極其簡單地介紹道。
老人也未多問:“哦,寧姑娘。”
寧淼再次鞠了鞠。
宴墨白開門見山:“今日深夜前來打擾,是有一事想麻煩施老,記得曾聽施老說過,中沒中‘三載春秋’的毒,施老能查探得出。”
老人捋了捋胡須,點頭:“是,雖然中此毒者,三年之內,一切與常人無異,但我還是有辦法查探得出。”
“那勞煩施老看看寧姑娘是否中此毒?”
老人看了看寧淼,轉身去旁邊的一個櫃子裡取了兩個小瓷瓶和一根銀針,回來遞給宴墨白。
“你先帶她去後麵的溫泉池裡泡一個時辰,然後取她兩個中指的指尖血,分彆裝到這兩個瓷瓶裡麵,各取幾滴就行,取好拿給我,明日一早便有結果。”
“好。”宴墨白伸手接過。
寧淼見機忙問老人:“請問此毒有解藥嗎?”
老人與宴墨白對視了一眼,捋捋胡須道:“暫時沒有。”
寧淼斂眸。
沒有就沒有,對什麼眼神?
她又問:“請問暫時是”
還沒等老人回答,宴墨白已先出了聲:“暫時的意思就是施老正在研製解藥,隻是暫時沒有,或許哪日就有了。”
老人聞言,連忙附和:“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寧淼抿唇。
我信你們的邪!
也沒再多問。
彆過老人,出了竹樓,寧淼又隨宴墨白七彎八拐走了很長一段路。
這次沒有童子引路,可見宴墨白對此處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