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夜色蒼茫,看不清楚,但能看到地上顏色偏深的一整片。
不小心撒的,能撒這麼一片,能撒這麼均勻?
胡梅繼續想把手臂抽出去,依舊沒能如願。
“你把我弄疼了,你放開我!”
寧淼抿著唇,五指收得更緊。
弄疼?
若非不能暴露武功,她可能已卸她一臂。
見對方還想掙脫,她眸光一斂,用力將其往回一拉。
對方被拉得一個踉蹌,一腳踩在自己潑的油上,寧淼又用巧力讓其身子失去平衡。
並適時鬆手。
對方腳下一滑。
重重摔倒在地。
“哎呦!”
胡梅吃痛出聲,手裡的油壺也掉在地上,“砰”的一聲摔得破碎。
寧淼轉身回房躋了鞋子,然後大步跨過門口地上的那一塊暗色,來到隔壁廂房敲門。
胡梅見狀,更加慌亂:“你做什麼?”
邊問,邊忍著腰臀的疼痛,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寧淼已敲響第二間廂房的門。
一間一間廂房的門敲。
見各個廂房的燈陸陸續續亮起來,胡梅慌急中腦子一轉,又一屁股坐回到地上。
各個房間的人披衣而起,開門而出的時候,便看到她坐在那裡哭嚎。
“我路過,你開門出來把我撞倒在地,我摔成這樣,你倒是把我扶起來啊,你去敲她們的門做什麼?”
“大家出來也好,都給我評評理,我想拿點油回房塗鎖芯,經過周嬸門前,周嬸正好開門出來,將我撞個正著。”
“我被撞得摔倒在地,油壺也摔碎了,油潑了一地就算了,我摔得人都起不來。”
“她倒好,不把我扶起來,還把你們都叫起來,這是想作甚啊?”
——
翌日清晨,宴墨白下完朝來到大理寺,就看到廖主事等在自己署房門口。
見到他主仆三人出現,就立馬迎了上來:“大人。”
“怎麼了?”宴墨白問。
廖主事歎了口氣,甚是頭疼道:“還是胡梅跟周嬸。”
主仆三人皆神色一斂。
藍影開了署房的鎖,宴墨白帶頭走了進去。
“進來說。”
進了署房,宴墨白在桌邊坐下,廖主事就把昨夜發生的事情整個講了一遍。
“現在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周嬸說,是胡梅故意在她門口潑油,想害她摔跤,胡梅說自己隻是拿油路過,被周嬸開門出來撞倒,是周嬸倒打一耙。”
“雙方各執一詞,當時夜深人靜,也沒其他人看到,我我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
說完,廖主事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胡梅確實有把生鏽的鎖,跟她說的話對得上,周嬸這邊既無人證,也無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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