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淼笑笑:“我這不是怕師父擔心嗎?”
“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我,我才擔心。”
係了馬,師徒二人進屋。
“聶嫿幾時告訴師父的?”寧淼問一空。
她叮囑過聶嫿,不要告訴他的。
後來的這段時日,宴墨白的人、康王的人都在跟蹤聶嫿,聶嫿應該也不會上山來。
“前段時間,我下山去京城裡采買個東西,路過鼎玉軒,就進去看了看她,她並沒有說你中毒的事,隻是問我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三什麼春什麼”
“三載春秋。”寧淼提醒道。
“嗯,她問我有沒有聽說過此毒,我說沒有,我問她誰中此毒了嗎?她支支吾吾不願說。”
“我再三逼問,她才說是你,讓我不要擔心,說解藥是孩子臍帶血,你已經懷上了,隻不過要等你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才能解毒。”
“你無涯師叔來看我,我便跟他說起此事,他說他剛練成一套針法,可驅各種慢性毒,三載春秋是慢毒,應該能驅。”
“正好你不是派那個姓藍的小子來找我拿追蝶嗎,他說你沒法出城,我就想著在給你的回信裡提一下此事,至少讓你心裡有個數,不用太擔心,此毒並非除了臍帶血就無解。”
寧淼點點頭。
“你怎麼出城的?”一空問。
“就正常出城的,戒嚴已經解除了。”
一空皺眉,看了看她。
“你實話跟我說,你下山後在做什麼,為何會城門都不能出?我問姓藍的那小子,那小子嘴巴可嚴實了,死活不告訴我。”
寧淼笑,想起宴墨白說藍影平時愛八卦日常,關鍵信息是絕不會透露。
“一會兒再跟師父細說,無涯師叔還在師父這兒嗎?”
“在,去山穀采藥了,一會兒就會回來,你要現在就驅毒嗎,不等孩子臍帶血?聽你師叔說,此針法驅毒,要受挺大的苦,臍帶血解毒不用受苦,你也可以先等等,反正有足夠的時間。”
寧淼搖搖頭。
“三載春秋的解藥我已經食過了,隻不過可能胎兒身上還有些餘毒,要清掉,另外,還有一個藥水的毒,也是慢性毒,昨日剛喝過一碗,得讓師叔幫我將這兩個驅掉。”
她就是看到一空大師給她的回信裡提到無涯能解各種慢性毒,才將那一碗藥水喝了下去,否則她肯定會催嘔掉的。
喝藥之前,她故意套了灌她藥那兩人的話。
其中一人說:‘放心,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毒藥,你和腹中的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再結合旁邊被囚孕婦被灌藥時說:‘放我出去,我不要喝這東西。’
不要喝這東西,說明此孕婦先前已經喝過。
她基本可以判定,她們是被擄來做藥人的,得長期喝藥水。
既然是長期要喝的,短時間內不會造成什麼結果,那就是慢性毒。
一空大師聞言卻是瞪圓了眼睛。
“你一毒未清,又中一毒,你還真能耐呢!你還懷著孩子呀!”
寧淼沒做聲。
沒辦法,想扳倒一個皇子太難了。
昭慶帝雖看起來在處置康王,實則一直在給他機會。
先前在刑部和都察院調查海棠宮一事時,昭慶帝一麵將康王禁足,一麵又同意他封鎖各城門嚴查。
後來刑部和都察院上報調查結果,案子有了定論,昭慶帝又一麵將他打入詔獄,一麵又同意他三個月在府裡養傷的請求。
如此下去,根本不行。
人家是皇子,有保命的爹,有保命的娘,她跟宴墨白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
一直弄不掉康王,而一旦被窮凶極惡的他得以機會反撲,她跟宴墨白必將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