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虎頭門,卻空手而歸,其實還是有點不甘心。
不過問了沈裴清,他卻肯定下一次再去,定可以看見真正的徐彪。
問他為何那麼保證,沈裴清卻隻笑不回話了。
容素回到了廂房後,左思右想,尋思了大半夜,才終於想通沈裴清的意思。
那嘯天說過,沈裴清是豪爽的人,一千兩黃金的買賣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那不就是說明平日裡,他們門派也很少有這種大買賣。
大買賣不常有,他們若不想錯過這單買賣,肯定不會再次用同樣的方式去糊弄沈裴清。
他們通過今日這件事,一定是明白沈裴清不是那麼好糊弄,下一回若真想談成買賣,定會去找真正的徐彪出主意。
且今日沈裴清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們想要談成生意,就必須要徐彪親自見他,不然就免談。
容素翻了個身,看著床頂,眼睛眨了眨,亮堂堂的,雙手枕在腦後。
“他們可真是會說話,說的都不是人話,藏話好手也不過如此了。”
迷糊間已然睡著。
虎頭門。
“門主,客人的話是這樣說的。”嘯天低著頭,恭敬地對著側躺在床榻上的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男人。
徐彪輕輕咳嗽著,眼睛半闔著,臉色半白半青,疲倦不堪又虛弱無力。
“看來,要談好這單大買賣,還是得我去才行。”
嘯天一聽,抬起頭來,一臉擔憂:“可是門主,你的身體。”
“咳咳”徐彪抬起了手,止住了嘯天下麵的話,聲音暗啞卻沒有什麼氣力,“本來以為對方也不過是有些錢財的官宦子弟罷了,理應隨意就能糊弄過去,江湖上,也沒什麼人見過我。”
“嗬嗬,倒是我小看了這位年輕公子了。”徐彪低笑了聲,對沈裴清倒是有了一絲好奇和興趣。
嘯天聽了這話,知道徐彪已經鐵心要去見沈裴清,也不好再出言勸說,不過想起另一件事,他還是稟告了。
“門主,白副門主那。方才白副門主給你送來了新的香,他說是你喜歡的那種。”
徐彪聽到白術此人,麵上微變,顯然不喜,冷哼一聲,臉色又白了幾分。
“以為區區的香就想籠絡我?不知輕重的家夥,竟然想和北洲合作!明知虎頭門的規矩,還想用恩情威逼我,他想自尋死路是他的事,不能連累了整個虎頭門的兄弟。”
嘯天明白地點頭,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什麼,而是詢問一番徐彪的身體才離開去做事。
徐彪望著嘯天離開的背影,眼底凝聚著一層看不見深淺的情緒,咳嗽著,將手上的紙條丟進了一旁的香爐之中,讓其燃燒殆儘。
又過兩日。
嘯天派了人來請沈裴清。
此前嚴良就給沈裴清隨意編造了一個江湖身份,讓沈裴清以逍遙公子作為江湖稱呼,是一名買賣珍稀草藥的江湖公子。
也通知過虎頭門,若是要來找沈裴清,就來礦城的金品客棧。
看見了虎頭門派的人,沈裴清就吩咐石頭去找古雲。
哪知最後跟著他去的還是容素。
路上,沈裴清臉色微沉,瞥了眼容素,拉低了聲音詢問石頭:“不是讓你去找古雲過來嗎?為何還是她?”
石頭其實也很是為難,原本就是去找古雲公子的,可是走到半路,就碰著了容素姑娘,且她好像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一樣,直接就攔住他。
甚至還說古雲公子一早就去照看栽種的草藥,一時半會是抽不出身。
他見事情緊急,迫於無奈才將虎頭門來人的事情告知了容素姑娘。
容素姑娘知道了此事後,連手上的東西都沒有帶,立馬放下就往金品客棧來了。
看見她如此,石頭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跟上去,攔都攔不住。
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沈裴清後,沈裴清的臉色不但沒好,甚至更糟糕了。
上回她且裝扮了男子模樣,現今竟然一點也不裝了,還直接給他來這一出。
“表兄,我們這批藥材可貴著呢。若是運送中途出了問題,我可不依啊。”
容素不依不饒地要跟去,且還裝著一副大小姐脾氣,鬨了一小番,最後虎頭門的人也是見約定的時辰快過,著急了,不得不讓容素跟著,他們想著容素是沈裴清的表妹,也不妨事。
他們走在後頭,虎頭門的人走在前頭,一前一後再次進了灰岩山。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一切都聽我指揮。”沈裴清沉著嗓音,對容素說,眼神透露著一絲冷。
容素勾著垂落在胸前的發絲,裝作一副滿是好奇的模樣,四處張望,時不時提高音量感歎一下風光,又時不時調侃下看見的植被。
聽了沈裴清的話,她看了眼前頭的幾位虎頭門的人,小聲冷笑著對沈裴清說:“我是大夫。彆忘了,我和你的目的都是一樣。”
這話不就是在說她不會聽他的,隻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的意思。
沈裴清臉色越加難看,但又不得不克製,怕控製不住情緒發怒,深深吸了口氣,將落在容素身上的視線移開,才稍微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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