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後發生的事隻歸酒醉之後。
第二天,兩人清醒後,默契地忘了前一晚發生的事。楊千舸像之前一樣送劉悅
川上班,隻是在沒人的時候,他會偷握她的手指。
有時劉悅川也會握他的。
今年閏了個三月,穀雨節氣比往年晚了一些,一直到五月份才來。無憂鄉似乎很看重這個節氣,提前幾天,村裡陷入節日的喜慶之中。
這天中午,劉悅川正在小食堂吃飯,突然闖進來個女孩。
這女孩年紀很小,看起來還是高中生年紀。這天不是周末,劉悅川正好奇她為什麼不呆在學校,隻見女孩來到展奶奶身邊,伸手抓起她碗裡的湯泡飯往嘴巴裡塞。
老太太驚呆了,其他人也驚呆了。還是姑父反應快,招呼說:“小葛啊,餓了這裡有餐盤。你過來,叔給你打飯。”
那個叫小葛的姑娘沒見似的,啃著手上的飯粒,衝眾人傻笑起來。
劉悅川從她的笑中看出異常,偷偷碰了下趙姥姥的胳膊,指著自己腦袋。
趙姥姥精通村裡八卦,村裡任何事,問她準有消息。她湊近劉悅川,歎息一聲:“都是高考壓力太大。”
小葛姑娘比楊千艨和展信佳大一歲,今年高三。她平時學習不錯,一直是班級前幾名,學校很看重她,覺得她是棵好苗子。
變故出現在上次模考,比起平時成績,她下降了一百多分。
家人和老師一開始以為她壓力太大,都勸她放鬆心情。就在不久之後,小葛同學的行為越發怪異起來。
她原本是個內向的女孩,性格靦腆淳樸,成績下滑後,她變得非常外向,人很開朗,總是笑,還不遵守課堂紀律,和同學說小話,作業也不認真完成,寫出來的東西和鬼畫符一樣,字跡潦草,沒人看得懂,平時會做的題現在也不會了。她還關心起自己的外貌,偷用媽媽的化妝品。
家長和老師以為她自暴自棄,還懷疑她談了壞朋友,都找她談心,告訴她一次模考算不了什麼,還告訴她前途最重要。小葛從不反駁,隻是一直笑,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孩子行為真的特彆奇怪。”趙姥姥說:“聽說她記憶力變得特彆差,連自己吃沒吃飯都記不住。對了,我昨天還看見她躺在家門口的水泥路上睡覺。”
“她還搶我奶茶。”牟奶奶也加入討論,“就前天的事。”
展奶奶勸:“一杯奶茶,孩子喝就喝了。”
牟奶奶不滿,“不是那麼回事。那杯奶茶我喝過的,她就直接用我吸管,也不嫌臟。”
“她以前真的是個特彆乖巧有禮貌的孩子。”趙姥姥壓低聲音:“我看她不是病了,像鬼上身。”
展奶奶瞪她一眼,讓她彆瞎話。
“小劉你見多識廣,給她看看。”展奶奶湊近劉悅川,壓低聲音說:“說真的,我也覺得是不是招惹臟東西了,你看這孩子笑得多嚇人。”
劉悅川已經站起來,才想和這姑娘聊幾句,一個中年女人闖了進來。
女人穿得挺體麵,手裡還拿著車鑰匙,看見小葛,鬆了口氣。
她朝眾人道歉,才想把小葛帶走,卻被劉悅川叫住:“您等一下。”
劉悅川見女人臉熟,大約平日在村子裡見過。女人明顯也認識劉悅川,眼前一亮,過來握住劉悅川的手:“小劉大夫,您快幫幫我吧。”
劉悅川把母女二人帶回醫務室,期間小葛臉上真的一直掛著笑,那笑不像開心,倒像有什麼牽起她的嘴角,讓她不得不笑。是有些瘮人。
家長並不認為小葛病了,隻當她壓力太大。她知道劉悅川是高才生,想讓她幫著勸勸自己女兒,讓她振作起來,畢竟高考在即,真的耽誤不起。
劉悅川觀察小葛,發現她注意很不集中,連一陣風都能引起她的興趣。
她詢問小葛媽媽小葛的異常,媽媽的回答和趙姥姥的情報差不多。
劉悅川看得出來,小葛的異常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生病了。
“去市醫院看精神科,最好做個腦ct。”劉悅川下醫囑。
小葛媽媽一愣,有些惱怒地問:“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女兒有精神病!”
劉悅川嚴肅地說:“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我沒有任何意思。”
小葛的症狀不是典型案例,和很多病症都像,可又不全是。劉悅川沒法憑肉眼判斷。
小葛媽媽妥協了,問:“去鎮醫院不行嗎?去市院太遠了,我對那邊也不熟,浪費時間學習。”
“鎮醫院沒這個條件。”劉悅川看向滿臉笑容,試圖握住一陣風的小葛,說:“她這種情況,還能學習嗎。”
劉悅川囑咐:“彆耽誤時間,儘早去查。”
小葛母女倆走了,劉悅川卻依舊為她擔心。她總覺得小葛這病情眼熟,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她在醫務室找了大半天資料,晚飯都忘了吃,還是楊千舸給送來。
楊千舸把飯盒放在她手邊,幫她揭開蓋子,又把筷子塞進她手裡:“你不去吃飯,姑父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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