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好友之間就是有這種默契,沈行沒有繼續解釋小比的事。她回答:“算上今天,能呆三天,第四天得回去。——其實這次不隻是來看你的。”
她從錢包裡掏出三張照片,上麵分彆是遼寧艦,山東艦和福建艦:
“你知道我大伯是水軍,我這次要去一趟甲午戰爭博物館,完成他的心願。”
沈行的大伯前幾年癌症去世了,他生前最大願望就是等到福建艦問世,然後帶著我國的航母模型,在甲午戰爭博物館前拍照。
可惜他隻撐到福建艦下水,卻沒法完成後麵的事了。
“之前太忙了,沒時間。現在我人都到了,當然得替他去一趟。”沈行鄭重地收好照片,“模型太貴了,我還得供車,能省一點是一點。照片是我自己打印的,代替一下。我大伯和我關係很好,他不會怪我的。”
劉悅川查了下日期,“行啊,咱們明天就去。後天穀雨,無憂鄉要過漁民節,你正好體驗一下本地的漁獵文化。”
沈行喜歡熱鬨,好奇地問:“漁民節是什麼樣的?”
劉悅川堆起假笑,“你猜我什麼時候知道有這節的。”
她想了想,又說:“大概,很隆重吧。我看村民們上周就開始準備了。至少好吃的很多。”
“那挺好。”
沈行說著,霸占了劉悅川唯一的床。
她昨天來不及洗頭,頭發都出油了。也沒洗澡,經過大半天的奔波以及和排泄物相處,身上隱隱有些怪味。
不過她不在意,徑直躺在劉悅川床上。劉悅川也不在意。就好像她們在醫院規培時,忙得不分日夜,隨便找張空床躺下睡覺一樣。
一切都變了,但好像什麼又都沒變。
劉悅川以為她睡著了,才想離開。沈行卻叫住她:“劉悅川。”
劉悅川問:“怎麼了?”
沈行說:“我想吃海鮮。”
劉悅川比個‘ok’:“安排。”
楊千舸推著小摩托回來時,劉悅川正在院子裡,蹲在籠子旁觀察小比。
楊千舸蹲在她身邊,“它好像在發抖。”
“它暈車了,讓它緩緩。”劉悅川說著,在小比的水盆裡添了些水:“你回來好慢。”
“我猜你們有話要說,所以晚點過來。”楊千舸輕輕撞一下劉悅川肩膀,“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劉悅川瞄他一眼,站起來,找出手機,給他轉了一大筆錢。
“這是啥意思?”楊千舸大驚,“我的善解人意值這老些錢?”
“沈行想吃海鮮。我也想請大家吃,感謝上次的溫居宴。”遲疑片刻,劉悅川說:“你能不能,把晚飯搞得熱鬨些,讓我顯得很合群。”
楊千舸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他仰起頭,壞笑著說:“你想讓你朋友知道,你已經融入無憂鄉了,不想讓她擔心?”
劉悅川不肯承認,隻是問:“好不好嘛。”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在向楊千舸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