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頌揚茫然地看著劉悅川:“不然我還能做什麼。”
劉悅川想了足足兩分鐘,才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因為你奶奶說你沒天賦,你就放棄拉琴?”劉悅川和他確認,“在你非常喜歡拉琴的情況下?”
“是演奏,演奏小提琴,彆說得和拉屎一樣。”鄭頌揚不滿,“不然我還能做什麼,我奶可是權威,她都宣判了我藝生涯的死刑,我還能怎麼辦。”
劉悅川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四處找什麼。
鄭頌揚問:“你找什麼?”
找有沒有什麼凶器,能幫助我完美犯罪,殺了你這無憂無慮的小少爺,我還不用坐牢。
“找我的無語。”劉悅川指著地麵,“看見了嗎,地上全是我無語的屍體,我無語死了。”
她說:“我是學習屆的權威,我說你下次月考全科滿分,你能嗎。”
鄭頌揚爭辯,“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劉悅川和他分析:“我不知道你奶奶做沒做到小提琴屆第一,又做了多少年第一。反正在學習世界,我高中三年,不說每次都考第一,但拿第一名的概率也有98,我絕對權威,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
劉悅川質問說,“再說沒天賦又怎樣,不說小提琴了,現在所有的世界第一名,真正天才的有幾個?大家都是肉體凡胎,都是抓著一丁點機會,付出全部努力和時間,才拚出現在的成就。
怎麼,就因為你沒看見,所有用一句‘有天賦’,否定人家所有努力了?”
鄭頌揚安逸快樂地長大,頭次遇到這種卷人,麵對家教老師的強大氣場,他難得願意透露一句真心話:“……萬一,練不出來,多丟人啊。”
劉悅川簡直像聽見什麼笑話,“數學物理考個位數,你不覺得丟人,拉,不是,演奏個小提琴你就覺得丟人了!
——我不知道你們小提琴世界是什麼規則,在我看來,你已經排除了練不出來這個選項。你剛才那首歌就拉得特彆好。”
鄭頌揚受到鼓舞,挺驕傲地說:“對吧,這首歌還是我自學的呢。”
劉悅川是實用主義,立即為他找到一條適合的路:“正好,你這成績也不行,要不試試走藝術生的路?”
鄭頌揚立即怯場,“可是,現在已經高二了,我才開始學習,來不及吧。”
“你有天賦。”劉悅川給他灌迷魂湯,“有研究發現,天賦是可以遺傳的,搞不好你奶奶的天賦就隔代遺傳給你了。你其實是個天才,就等自己打破任督二脈,驚豔世界。”
鄭頌揚有點心動了。
劉悅川立即帶他找家長,協商孩子的未來。
鄭頌揚媽媽聽完自己孩子的話,感動得差點流淚。鄭頌揚嘻嘻哈哈長這麼大,人生終於有目標了。
她覺得劉悅川這老師真是沒白請,當場又給她發了大紅包。
之後的日子,鄭頌揚除了上課,還要學琴。他媽媽給他找的家教當然是最好的,就是鄭頌揚要考的那所音樂學院的教授。
他起步晚,教授要求嚴格,劉悅川再來補課,常看見他手指頭纏著繃帶和創可貼。
不等她問,他就哼哼唧唧撒嬌,說自己手指頭好疼好疼啊,脖子也疼,臉好像也歪了,練琴真的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