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決定要先一步離開,可想到劉悅川會因為自己的話難過,楊千舸還是過來找她道歉。
哪知才進門,他便聽見劉悅川對鄭頌揚表白。
這是表白吧。
一直以來,他以為鄭頌揚才是第三者,現在看來,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也對,畢竟陪劉悅川走過冬天的不是他。
他轉走得很堅決,身後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沒一會,劉悅川拉住他:“你最近怎麼回事?為什麼對我愛答不理的?”
楊千舸不知道,此刻自己臉上的悲傷幾乎凝成實質。劉悅川才看清他的臉,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是不是胳膊又疼了,你說話啊——”
劉悅川福至心靈,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聽見了,我說鄭頌揚是陪我走過冬天的人?”
聽她重複一遍,楊千舸心又碎一次,眼眶默默紅了。
“你不好奇你是什麼嗎。”劉悅川走近一步,說:“你是春天。是我期盼了很久,終於到來的春天。”
在眼淚落下前一刻,楊千舸抱住了劉悅川。
彆讓我再留戀你啦,小劉醫生。
你有廣闊的天地,不該困在井裡。
我真的要和你分手啦。不是,不是分手,我們還沒在一起。
想到這裡,楊千舸更難過了。
不知是不是夏天到了,最近無憂鄉遊客很多,劉悅川的小診所也跟著忙碌起來,感冒藥,腹瀉藥,驅蚊藥水,創可貼之類的賣了不少,雖然利潤低,也讓劉悅川小賺一筆。
可小劉醫生一點也不高興。
那天的告白毫無用途,楊千舸更躲他。楊千朦昨晚還給她打電話,說她哥可能鬼上身了,有鄰居介紹他相親,他竟然沒拒絕,吵著要帶她哥去娘娘廟拜拜。
劉悅川實在找不到楊千舸異樣的原因,“不能真是中邪了吧。”
她才想問楊千艨娘娘廟在哪,診所來了兩個男高學生,其中一人懷裡抱著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子,小男孩正嚎啕大哭。
抱小孩的男生說:“醫生您給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劉悅川接過小男孩,覺得他有點臉熟。她以為高中生是孩子的哥哥,便問:“你們父母呢。”
“我們就是他的父母。”抱孩子的男生把不存在的鬢角彆在耳朵後,“我女生男相。”
不能是遇上精神病吧。劉悅川擔心兩人突發惡疾,想召喚楊千舸來保護自己。
不知是不是劉悅川有親和力,小男孩坐在她懷裡,哭聲漸漸小了,還抓著她衣袖喊“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