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在老家待了兩天，這兩天裡，他把家裡的地翻了一遍，能下的種子也都播種了。
看著章有才蒼老的麵龐，微駝的脊背，他在心裡暗想:既然已經如此了，再怎麼樣我也不會乾淨了，那不如在陰溝裡掙紮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搏一搏吧。
清晨，帶著父親的期許，章程踏上回江城的高鐵。
這一次，沒有年後那次的尷尬，再遇上一次的乘務員，章程向對方點頭打招呼，並小聲道歉。
一時間，除了微笑，乘務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人之初性本善”和“浪子回頭金不換”來解釋。
在莊菲連續糾結四五天是否主動聯係章程的時候，章程的電話來了……
章程:菲菲，對不起，讓你丟臉了。
莊菲:章程，你在哪裡？
章程:我在你公司樓下。
莊菲:我去找你，我有話對你說。
說罷，她也沒打招呼，奔跑著離開公司。
劉悅隻覺臉上感覺一陣風，一個虛影閃過，嚇得小姑娘捂著嘴低聲尖叫。
趙萌:……
方子媛:……
男孩子們:……
李莉搖搖頭，無奈的走到前台對劉悅說:莊菲家裡人在樓下等她，家裡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劉悅撫了撫胸口，又指著門外:我怎麼感覺她今天不會回來了？
說著話，她偏頭看向方子媛。方子媛已經進入工作狀態，好像完全不care這個事。
劉悅見狀，老板娘都不說什麼，她一個前台更不會說什麼，反正大門這裡有監控，出什麼事有監控作證。
李莉回到座位，深深地歎了口氣，繼而周圍接連幾聲歎氣聲，大家一起回頭，無奈的朝彼此笑了笑。
……
兩個人一前一後默默走向大廈附近的樹蔭下，彼此相顧無言。
良久，莊菲耐不住了，率先開口:你還好吧？
章程做深沉狀:已然如此，沒有什麼好不好的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莊菲:我已經知道胡思雲的事情了。
章程愣了片刻，點點頭，他不想過多的提起胡思雲，她是他心中的淨土，現在的他提起她隻會汙染她。
可是莊菲好像非常在意胡思雲，在他們隨後的交談中，莊菲幾乎沒問章程的家事和他還有其他女人的事，隻是一直再問他和胡思雲交往的情況。
章程很煩，可是他現在不能放棄莊菲，尤其這個女人明顯的癡迷於他，日後定然好擺弄。
他不想繼續這些沒營養的談話了，決定主動出擊。
章程:菲菲，我們不提她了好嗎？她已經去世了，已經是過去了。
莊菲:我……我隻是想多知道一些你們過去的事情。
章程:其實我不是很想提，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不過以後不提了好嗎？
莊菲點點頭，任章程拉著她的手走進一間咖啡廳。
他叫了兩杯冰水，莊菲尷尬的看了一眼杯裡的冰塊，沒有做聲。
章程喝了口水，歎了口氣，娓娓道來:我從小被母親虐待，無論她是不是我親媽，是不是認真養育我，她始終參與了我的成長，不容否認。
說實話，如果不是第一名保送，縣裡會包我的學費，可能大學我是沒機會上的。錢都在她手裡，父親一分錢都摸不到。
大學後，我認識了胡思雲，她不嫌我的家庭不好，不計較我母親對她的謾罵，還安慰我，以後過日子的是我們倆，不要和父母太計較。
她太溫柔賢惠了，讓我幾乎忘記自己還有那種母親。可是，母親的陰影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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