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水還到處噴濺，噴了她一臉。
她一躲，一腳踩在泥水上，險些飛出去。
看得白展堂不忍直視，他都想出去直接幫她洗了算了。
“呸！就是這樣的啊……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呢？……”
郭芙蓉叉腰，甩了甩手。
不信邪的又是邦邦幾下下去。
“我還就不信了！”
沒有人盯著，看著，郭芙蓉那不服的勁也上來了。
邦邦邦！
敲得那叫一個起勁，不過很快，兩隻手也都被震紅了。
佟湘玉拿著那衣服下來，在後麵看了一會兒，險些被那揮舞的木棍打在腦袋上，連忙矮身躲了躲，也讓郭芙蓉發現了她。
“掌櫃的，你怎麼來了？”
佟湘玉笑著把衣服放在石磨上，去窗戶上把皂角粉拿下來。
“這衣服，不是這樣洗的。”
她把小板凳搬過來，把那兩件遭了天譴的衣服也重新塞進水盆裡泡了泡。
“你看，像是領口、袖中這個地方，你放一些皂角粉，然後搓一搓。”
“你看，是不是乾淨了？”
“還真的是誒！還真乾淨了！”
郭芙蓉看得驚奇，原來這東西，也不難嘛……
她一個抬眼，瞧見了石磨上的那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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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不是你拿走那件衣服嗎？也是拿過來洗的？”
她抖開，之前染上汙漬的地方已經乾乾淨淨了，而且還有一股很清爽的皂角粉味道。
這一瞬間，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看向佟湘玉，麵上已經沒了那種玩世不恭，不著調的笑意
“掌櫃的……”
佟湘玉性子很好，見她這樣也隻是向她溫柔的笑。
“給你的，已經洗乾淨了。之前聽你說，這好像是你那小姐妹給你買的？那麼喜歡，丟掉太可惜了。”
郭芙蓉用力攥了攥手心裡的衣服。
“掌櫃的，謝謝你。”
佟湘玉一笑，搖了搖頭。
又加了點皂角粉，細細的揉搓
“小郭姑娘，人生下來，本就不是什麼都會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在牙牙學語的時候一點點學起的。”
“你不會，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啊，你還小，還有大把的時間慢慢領會。”
“你放心，不會有人笑話你的。大家都是在這個階段過來的。”
“隻要你用心，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也都會願意幫你的。”
佟湘玉坐在那，一點點的搓著衣服，搓著那本該是郭芙蓉洗的衣服。
她就像是娘親，一直都是寬和的，包容著、縱容著她的胡鬨。
郭芙蓉鼻頭酸了酸。
抿了抿唇，默默的蹲過去，期期艾艾的拿起了另一條袖子，生疏的拽著搓了搓，第一次露出無措懵懂的神情來
“是，這樣嗎？”
佟湘玉看著她，滿眼溫柔，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孩子。
和看莫小貝時，沒什麼兩樣。
她把皂角粉遞過去“再加些皂角粉，這樣那些汙漬會下來的輕鬆些。”
“哦。”
郭芙蓉懵懂的抓了一大把，佟湘玉連忙接住“多了多了……”
全程沒有不耐煩和訓斥，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
一個袖子洗完，乾乾淨淨。
郭芙蓉眼神亮亮的看向佟湘玉，佟湘玉也上道的給她豎了個拇指。
“好厲害，這搓的可真乾淨！我第一次洗衣服的時候，可弄不了這麼乾淨。”
郭芙蓉的嘴角瘋狂上揚。
“哎，這算什麼，也就一般般啦~”
那傲嬌的小模樣，看得佟湘玉和門後的白展堂一陣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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