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禮甚是貴重,惹得一眾內宅女眷皆暗歎華妃娘娘出手果然如傳聞一般闊綽,在眾人暗歎私語中,頌芝又朗聲念起了一連串的禮單,皆是贈予宅院中各眾親厚的長輩晚生,甚至還照顧到了隆科多幾個妾侍。
眾人謝恩再拜,各個臉上喜氣洋溢,隻是李四兒麵色略顯尷尬,雖然華妃此舉是在為自己的侄兒收買人心,但連小妾都有份恩賞,這不是在打她這個“貴妾”的臉麵嗎?
隻是她心再多不甘也隻能忍氣咽下,隨著眾人附和著謝恩。
“如今得柱既然順利過繼進來,本宮也安心了。隻是這四阿哥與佟佳小姐的親事也將提上議程了,四阿哥,你可曾拜會過赫舍裡福晉了?”
年世蘭受下眾人叩拜,又喚了弘曆上前。
“回娘娘的話,弘曆有心拜會,隻是福晉久病不便見客,便未成行,不過弘曆早已備了禮,稍候交於府內管家代為轉達便是。”
弘曆心頭一緊,年世蘭到底還是按捺不住要親自前往探視,隻是自己在前院早已安排好一出針對李四兒與隆科多的好戲,自然不必讓年世蘭冒險抖落出太後醜聞的舉動。
他明明早就同她商議過此事,恐怕今日她瞞著自己前來,早就決意要將太後皇上的顏麵徹底掃地了。
“回華妃娘娘的話,四阿哥所言甚是,這福晉久病數年,老身前去探望也總是昏睡著,叫喚半日都無反應。且病氣晦氣,恐驚擾娘娘,娘娘無需掛懷。”
老夫人說起她這個心疼的侄女,一時憂慮傷懷。
“是了是了,娘娘,這赫舍裡氏久病,模樣憔悴,實在不宜見人,娘娘見了恐被驚擾。”
李四兒見狀接著又橫加阻撓,她一時慌亂,打斷了華妃的問話不說,這話回的也甚沒規矩。
她身後的老婆子悄然伸手扶了一把,卻暗自緊握住李四兒發顫的手。
“本宮便是聽聞赫舍裡福晉久病,故而花重金千裡迢迢請了一尊白玉‘藥師菩薩’,必要親自將佛像供奉在福晉房內,來人。”
隨著年世蘭朗聲一喝,殿外的兩個嬤嬤引著內監入殿,隻見托盤上是一尊用紅綢蓋著的玉佛。
弘曆麵色一沉,這兩個嬤嬤還有誰了,自然是慎刑司裡的卞、張二人,他鼻息間無奈輕歎一聲。
自從慎刑司的內應指派給華妃辦事,如今倒是被人挖了牆角。
殿下各眾仿佛都有話要說,望著年世蘭的目光皆是複雜驚異。
“好了,四阿哥,既然你屬於禮數,那本宮作為長輩自然要代行此事,你便隨本宮一同前去瞧瞧赫舍裡福晉吧,頌芝,叫上溫太醫。”
不待眾人再分辯,華妃已然在頌芝的攙扶下,掀簾起駕。
而李四兒朝身後的老婆子驚慌對視一眼,那老婆子一咬唇,跪在年世蘭身前朗聲道:
“娘娘,赫舍裡氏久病,汙穢不堪,娘娘入內恐”
“啪啪!”
在眾人驚異錯愕的目光中,卞嬤嬤早已將出言阻撓的婆子扇了兩個耳光,那老婆子被掀翻在地,捂著臉眼神似有不甘,居然還欲再言。
張嬤嬤卻早一步將人雙臂反剪,一個掃腿便將人踢地跪直了身。
“放肆的奴才,敢頂撞華妃娘娘,以奴婢身份以下犯上,該當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