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和齊妃犯錯如今都被封禁宮中,還好眼下有敬妃你能幫著本宮料理些後宮的事務。不過沈貴人處事也一向穩妥,要勞煩你們幫本宮多操些心了。”
這後宮請安沒了年妃的參加,皇後愈發從容淡定,瞧著兩人起身行禮謝恩,仿佛皇後的吩咐號令更具中宮的威儀了。
“多謝皇後娘娘提點,臣妾定勤謹研習宮務。”
敬妃一遭晉升,一下子便得了協理之權,倒比以往更謙卑謹慎了。
皇後瞧著分外滿意,不光因為敬妃無寵性子沉靜少言,更因為敬妃無兒無女,母家也很普通。
“本宮忙著給三阿哥選秀的事,不過宮裡頭也就這幾個人,有你們協助本宮放心。年妃雖獲罪,但皇上太後都說了封賞如舊,沈貴人得空幫著周全些吧。”
沈貴人眸光似有一絲訝然,隻是很快她斂起神色,應聲接過了照看翊坤宮的事。
倒是一旁的曹嬪,瞧著沈貴人傲然自持的模樣,心中不免吃味冷然。
原本自己好不容易才躋身嬪位,正要卯足了勁兒再往上升一升。
哪知這才剛過了年,敬嬪反而突然被封妃,眼下雖然兩個妃子被禁足,但到底四妃齊全了,叫她如何不嫉妒生恨!
更讓她惱怒的便是沈貴人了,自從上回她擾了自己封嬪,又因落水之事差點讓自己吃虧,如今身為貴人倒是能有些料理宮務的差事。
曹嬪垂眸無奈放下手中茶碗,掩去心中不甘。
敬嬪資曆深厚卻能封妃,而沈貴人能得重用無非有個好的家世,那自己隻能另外想法子往上走了。
當日沈貴人便往翊坤宮裡送了些用品,曹嬪得知在宮裡氣得食不知味。
“這個年妃被封禁宮中,這麼好的機會皇後居然不出手打壓磋磨?”
音袖瞧著曹嬪氣結鬱悶的樣子,也是有些想不明白皇後的用意。
“沒聽皇後說嗎,她忙著給她的嫡子選秀,這的確是大事,不過依我看,皇後一是在意皇上的心意,畢竟這處罰是太後的意思。二來如今隆科多勢力不如從前,年羹堯正如日中天,皇後多少還是忌憚著。”
曹嬪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推開了手邊的飯食,蹙著眉,暗想如何給年妃找不痛快,若不如此,年羹堯在前朝又如何能惹事呢。
“今日沈貴人送去的東西可有異樣?”
弘曆雖在宮裡養傷,除了關注著朝堂之上對隆科多後續之事,也隨時都關注著翊坤宮。
“殿下安心,侍衛都是自己的人,往來宮人與送進去的東西都一一查驗過。”
趙喜隨侍一旁,又揮手讓淺月一眾侍婢端來幾個匣子,又道,
“這些都是時興的畫本子和外頭新製的首飾,另外這幾樣是年大將軍送來的賞玩之物。”
“悄悄送去吧,彆太打眼。”
真是患難見真情,如今的翊坤宮雖無人登門,倒是比往日裡還熱鬨了幾分。
年世蘭瞧著哥哥與沈貴人送來的東西,心裡也是多了幾分安穩熨帖。
“娘娘,怎麼年大將軍也給娘娘捎了畫本子?”
頌芝整理著這一堆東西,除了與往日裡一般送來的精致奢華的小物件,竟然還有些畫本子,馬吊牌這類打發時間的小玩意兒。
年世蘭聞聲湊過去,瞧著那盒子裡還有一個精致的描金小盒,她好奇地打開,裡頭是一隻翠色欲滴的翡翠鐲子。
她拿起那剔透瑩潤的鐲子,透著燭光細瞧了一番,隻覺不可思議。
“誒?娘娘,這這不是您之前那隻”
頌芝說到一半又止住了後話,那隻鐲子明明在偶遇太後的那晚,便被年世蘭不小心打碎了,當時自己和嚴祿學貓叫,這才僥幸逃過孫竹息的搜查。
“這”
頌芝又瞧了瞧手中畫本,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盒裡頭的小玩意兒和鐲子首飾的,都是四殿下夾帶著送來的。
年世蘭眉眼間不自主地微顫了一下,就著那溫婉燭光,她小心地將那鐲子套進了手腕。
她睫毛微垂,斂起眼底一絲柔情,溫柔暖意的燭光在她臉上暗自浮動,她微微抿唇卻漾起輕柔淺笑。
頌芝在旁瞧著眼中雖有訝然,最後卻又不知為何,她眸光閃動,竟也跟著輕輕笑了。
她不知道主子是什麼時候悄悄變了心,但無論怎樣,她隻希望主子能高興就好,從小到大,她的願望都隻有這一個而已。
“娘娘,不好了,外頭鬨時疫了,聽侍衛大哥說宮中已有雜役染上死了好幾人!”
這才安靜了沒幾日,周寧海還是從前那咋呼樣子,一溜跑進來便是扯著嗓子喊。
年世蘭倒似早已習慣周寧海這咋呼性子似的,她隻斯條慢理地繼續用飯,倒是布菜的頌芝滿臉憂惶一時忘了布菜。
年世蘭無奈放下了筷子,還不忘拿巾帕淺淺擦拭了嘴角,一如往常的矜貴從容,這才開口問道:
“咱們宮裡頭可有人被染及?”
“回娘娘,咱們宮裡的人不便出去,自然沒有人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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