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鳳蓮到陽台上取她晾的衣服時,一眼看到,樓對麵綠化帶大樹蔭下的木質連椅上,劉俊慧正和上午那兩個“居委會”的人談論著。
兩口子相信那兩個女人真的是居委會的人,兩口子已經怕她們了。
白鳳蓮返回客廳,低聲說,“長生,俊慧在樓下和那兩個居委會的人在說話呢,不知道說的啥。”
劉長生一聽,立即到陽台上看看。
然後,回到了白鳳蓮的身邊,“還能說啥,肯定是在商量怎樣把咱們掃地出門唄!唉,咱們的閨女是徹底變了!”
劉俊慧和陶星月、張俊英坐的地方,正對著樓門口,所以,白鳳蓮和劉長生都覺得現在下樓不好,於是就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竊竊私語起來。
這時候周華英也已經醒了,但是她聽到了客廳裡的動靜。
周華英實在不想和那兩口子對話,於是就躺在床上默默地盤算著怎樣讓那兩口子早點離開自己的家。
在周華英的感覺裡,那兩口子住在家裡,就像是雞窩裡鑽進兩隻狐狸一樣。
直到劉俊慧結束和陶星月、張俊英的談論,騎著自行車去接孩子,而白鳳蓮和劉長生終於下樓去了,周華英這才結束暗自的盤算,穿衣起床。
周華英離開主臥室到客廳裡,第一個動作就是趕緊打開客廳裡的窗戶。
周華英也是農民,但是,她的氣息可沒有白鳳蓮、劉長生二人的氣息那麼臭。
外麵。
白鳳蓮和劉長生不再瞎轉悠了,兩口子上午折騰得實在是累極了。
兩口子就坐在剛才劉俊慧和陶星月、張俊英先前坐的木質連椅上。
他們神情沮喪,眉頭緊鎖,仿佛像是逃難者一樣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斑駁的光影,映照著他們愁苦的臉龐。
“看來,閨女家是不可能長期住下去了。”這一次是不多言多語的劉長生打破了沉默,語氣堅定而決然,“女兒的家雖然好,但一家人容不下咱們。”
白鳳蓮聽了,點點頭,歎了口氣:“是啊,彆說閨女家不能長期住,就連在這個院子裡蓋小房都不能,咱得重新尋找自己的住處了,可這人生地不熟的,該去哪裡找住處呢?”
白鳳蓮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目光迷茫地望向遠方的天空。
劉長生輕輕拍了拍白鳳蓮的手,安慰道:“鳳蓮,彆擔心,我們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地方住。隻要咱倆齊心協力,沒有啥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心和希望。
撇開自私自利、不顧彆人利益的品質不說,劉長生和白鳳蓮兩口子農民式的堅韌還是相當豐厚的。
兩口子開動腦筋,設想各種尋找住處的可能性。
他們回憶起下火車後折騰三天曾經路過的地方,試圖從中找到適合居住的線索。
他們討論著不同區域的優缺點,權衡利弊,在哪裡找個住處更合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斜了,兩口子依然沉浸在對他們安居南國的規劃中。
儘管麵臨著許多未知和挑戰,但兩口子堅信,隻要堅持不懈,不怕吃苦,就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安身之所。
這時候,劉俊慧騎著自行車,馱著君蘭,進入家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