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沫的父親突然呼吸困難,說是已經叫救護車送到縣醫院了,楊沫沒見著你人就讓我跟你請個假,她已經趕去縣醫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宋缺一愣。
“剛走沒多久。”
“什麼病知道嗎?嚴不嚴重?”
“具體什麼病沒說,但楊沫是很慌張的樣子,恐怕很嚴重。”王霸三一臉擔憂的樣子,隨後又說,“我想著下班後過去看一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宋缺點了點頭,表達了一種欣慰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又返回了扶貧辦公室,安排了下個星期的基層工作。
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宋缺仍有些不放心,便撥通了楊沫的電話。
“小沫,聽說你爸病了,現在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電話那頭的楊沫沉默不語,宋缺就感覺病情應該很嚴重。隨即聽到小聲的抽泣聲,還有一些零散的哭聲,便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楊沫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抽泣著說:“我爸是去年被確診為塵肺病的,早上突然呼吸困難,幸好搶救及時,不然人就沒了,現在在重症室。醫生說,這種情況必須規範治療,再拖下去就可能演變成肺癌。”
“那就讓他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接受專業的治療,很多病確實是因為拖著拖著就成了癌症的。你是在猶豫什麼嗎?”
“沒有,我先不說了,那邊醫生在喊我,我先掛了。”
電話掛了,宋缺臉上的憂慮卻多了起來,聽得出楊沫支支吾吾的聲音,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但說不出具體怪在哪裡。
沉思了片刻後,他打電話跟李長豐請了個假,說是要去縣醫院看一下楊沫。
李長豐隨即就答應了,還叮囑宋缺如果遇到什麼情況隨時打電話回來。
路過扶貧辦公室的時候,他特意走進去跟王霸三交代了一下,讓他幫忙看著扶貧辦,有事就打電話,也跟他講要去縣醫院看看具體情況,回來再跟他說。
走到車子前正準備上車的時候,林熙從樓上正好走了下來,迎著宋缺喊了一句:“宋缺,你去哪呢?”
“去縣醫院一下,林書記也要出去嗎?”宋缺本能地問了一句。
說實話,叫林書記還真有點不習慣。可沒辦法,他隻能刻意跟林熙保持上下級的關係,要是工作期間喊小熙,被彆有用心的人聽到估計沒好事。
“這麼巧,我也要去趟縣醫院,那方便搭個順風車嗎?”林熙笑了笑,雖然嘴上還再征求意見,但身子已經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宋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林熙會直接坐到副駕駛座上,那可是算了,他沒在多想,看見林熙已經係上安全帶,便啟動車子了。
以林熙的級彆,鎮政府應該是有專車的,但今天很不巧,許建民和胡堯瀾竟然都外出了,僅有的兩輛公務車全都被占用了。
她本想自己開車,沒想到遇到了正要離開的宋缺。剛好自己心裡是不喜歡開車的,隻好讓宋缺給她當免費司機了。
離開辦公小院後,林熙問道;“你去縣醫院乾嘛?”
“楊沫的父親得了塵肺病,剛搶救過來,我過去看看,了解一下情況。”一邊開著車,一邊皺著眉頭。
“塵肺病?她父親該不會也有去那家化工廠上過班吧?”林熙有些驚訝,連忙問道。
宋缺沒回答,但點頭表示了肯定。那天晚上是實在太晚了,宋缺才沒跟她說化工廠和於慶紅的事,但第二天一起吃早餐的時候。林熙卻主動問了起來,宋缺便將事情都說給了林熙聽。
林熙也跟他說,在他調來吉塘鎮之前,就有化工廠的工人來鎮政府鬨過,說是化工廠的粉塵排放不達標,安全措施不合格,防護設備不齊全,導致很多人都有肺部纖維化的症狀,要求政府出麵讓化工廠做出賠償。
當時鎮政府害怕事情鬨大,最終調來了派出所,把這件事給強行壓了下去。
而化工廠似乎就沒受到一點點的影響,照舊開工,後來也就再沒有人來鎮政府鬨過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化工廠的事挺複雜的,短時間內可能很難徹底解決,你要是真想管,那一定得拉上李長豐,他才是分管安全生產的,光靠你自己肯定不行的。彆的不說,隻要胡堯瀾一句話,你就不會好過的。”林熙提醒道。
“據說這化工廠的背後是有某些領導的影子,比如都在說誰的表妹是原始股東之一,是不是真的?”宋缺試探著問道,想看看以林熙的背景會不會知道實際的內幕。
林熙翻了個小小的白眼,應該沒讓宋缺發現,隨後嚴肅地說:“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必須提醒你,在官場上,沒有鐵打的證據,一定不能亂說,尤其是涉及領導方麵。”
“每個人確實有各自的消息渠道來源,但誰又知道誰背後的真正底牌是什麼呢?也許,一句話毀的不是彆人而是自己。”
一邊聽著,一邊在心裡也有了很多的感觸。
宋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便轉問道:“你怎麼突然要去縣醫院呢?早上跑步,我看你精神狀態挺好的。”
“我不是沒喊你吃早餐嗎?那時候就有點不舒服了。”
“啥?難怪我讓你吃我做的你不吃,還以為你嫌棄呢?原來是不舒服,那你怎麼不叫我呢?”
“叫你乾嘛?你是醫生嗎?你會看病嗎?”
“哦,那你是哪裡不舒服呢?要去看哪個科?”
“去看婦科,行不行?你這人怎麼老喜歡刨根問底呢?不知道的真以為你圖謀不軌。”林熙的臉色變得有些嬌紅,這次是明著給宋缺翻了個白眼。
本想解釋什麼,但發現林熙的臉上似乎有生氣的樣子,便隻是尷尬地笑了笑。還暗罵自己實在太直男了,人家林熙是那方麵的事,他還好意思一直追問。
難道,自己有這麼關注過寧怡嗎?
其實,也說不上來具體原因,反正和小熙相處的時候就特彆的輕鬆。和寧怡確實有段時間沒見過麵了,電話還是不太一樣的,況且沒幾句又會談到副科的事上,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很快,長興縣醫院也就到了。
林熙自己去了婦科,宋缺則去了重症監護室。
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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