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被劉傳邦帶到哪裡去了,隻是依稀聽到他在接電話時說了‘楊秘書’這幾個字,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了。我猜,劉傳邦說的楊秘書應該就是楊沫同誌了。
所以,我今天來主要是想麻煩宋鎮長幫我搭根線,我想請楊秘書吃頓飯,當麵謝謝她。如果沒有她,我也不知道我會出什麼事。”
宋缺頓了頓說:“你的感謝,我會轉告她的,至於吃飯的事,還得看她的意思。不過,我聽說最近她還比較忙,估計是沒時間了。”
雖然對單豔豔的看法有些改變,但在宋缺心裡仍把她劃到了胡堯瀾那邊,故而並不願和她有過多的交集。
“哦,是這樣啊。”
單豔豔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她偷瞄了一眼臉上毫無波瀾的宋缺,頓時仿佛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宋鎮長”
“你還有事嗎?”
宋缺直接打斷了話,低頭做著自己的事,可語氣中分明聽出了逐客的味道。一方麵確實是敵我未明,他不想跟單豔豔有過多交流;另一方麵是他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的事,尤其是單豔豔騎在他身上
“沒事,沒事,就是想請宋鎮長務必幫我傳達我的感謝。還有,如果有什麼地方可以用得上我的話,請儘管吩咐,我一定會儘力的。”
話音剛落,宋缺一愣,又抬起頭看了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是在遞投名狀嗎?
“宋鎮長,我雖是女流之輩,但我也是直爽之人。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畢竟我做了些事。”
單豔豔開門見山,大有靠攏的意向。
“我隻想說,我和劉傳邦僅僅是同學而已,再無其他的任何關係。我也僅僅是一個基層人員而已,但我畢竟也是一個有自尊心的女人,我可以做出犧牲但絕不會毫無底線。劉傳邦那種人我也算是看透了,我肯定是不會和他攪在一起的。”
說完後,單豔豔就沉默了,她在等待著宋缺的反應,然而她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單豔豔想了想,心中也變得有些坦然了。意圖已經表明清楚了,那剩下就隻能交給彆人了。儘管自己並沒有直接參與了謀劃,可畢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宋缺雖然相信自己是魚餌,但虧吃多了,難免變得謹小慎微,自然也就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
經過在心裡這麼分析,單豔豔好像就有點明白了“光不練假把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隨即開口透露了一個比較重大的消息。
“對了,宋鎮長,吉塘派出所的洪天恩已經被開除了。”
此前在胡堯瀾和祁仝的談話中,單豔豔無意中聽到了祁仝對胡堯瀾控訴著洪天恩的種種“惡行”,並懇請胡堯瀾給予嚴肅處理。
可這些“惡行”在單豔豔看來就隻是在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洪天恩這個不識好歹的小民警竟然公開幫助宋缺脫困,分明是在跟祁仝,甚至是胡堯瀾作對。
隻不過,當時的單豔豔也僅僅是把這話當成是耳旁風而已。如今,她想要重新選擇道路,便也就認定宋缺不會袖手旁觀,畢竟洪天恩確實是他能走出縣局審訊室的最主要因素。
一句話,宋缺必然會救洪天恩。
雖說這個消息宋缺總有一天會知道,但究竟是何時會知道又有誰能確定呢?畢竟他既不分管人事,也沒法把手伸進派出所,隻要祁仝在背後搞點小動作,那等到這個消息傳到宋缺耳朵裡,或許就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麵。
如今,單豔豔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宋缺。即便還沒到“投名狀”的高度,但已經是拋出了可見的橄欖枝。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宋缺果然是愣住了,從縣局審訊室到牛程村,他已經看得出洪天恩是怎樣的一個人,而且楊沫也說他是個坦誠、正直的人。
壓住心中的怒火,宋缺也明白,洪天恩說到底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受到牽連,遭到報複。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等會兒我去了解下情況再來告訴你。還有,洪天恩的聯係方式和住址,我查到了就來告訴你。”
宋缺又是一愣,難道她不清楚洪天恩和楊沫是同村嗎?
可他還是回了句:“好的,謝謝你。”
這般殷勤,究竟是真誠靠攏,還是另有謀劃?
這麼一想,宋缺倒是要看看這個單豔豔是不是就真的可以信任。
“對了,宋鎮長,牛程村修路的事,既然你回來了,可就要多上心了。畢竟沈書記那邊隻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萬一有人想搞點小動作,把這事給攪黃了,你就不好跟沈書記和村民們交代了。”
說完,單豔豔就出了辦公室,隻留下宋缺杵在了椅子上。
原本從牛程村回來後,宋缺就埋頭在這件事,可那頓鬨心的飯局和母親的突然病變讓他幾乎把這件事給忘了,而時間過去了足足有一星期。
雖然有交代王霸三盯著,可單豔豔剛才的話確實給他提了個醒。沈若雪強勢把這件事給提上日程,但保不準那些人還有在背後搞東搞西,影響進程尚且可挽回,要是把事給攪黃了,那不僅僅是負責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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