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狐之助的介紹,一期一振就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個還沒有暗墮的最開始。
在那時,狐之助的介紹很簡潔,其他就需要本人自己補充。
一期一振就會向主公行禮,溫柔著嗓音緩緩道: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作品。
“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作品”這句話,既說出自己名字的由來、出自哪家,又說出刀劍自己的高傲。
他很喜歡這樣介紹自己,並順帶把弟弟們也提上,生怕短刀們被忽視。
可是後來,弟弟們依舊被嫌棄、被強製碎刀後,一切都回不來了。
想到此,一期一振麵龐上的黑紋蠕動幾分,半青色的瞳孔都有些空洞。
他真的,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了……
弟弟們是無價值的短刀,就可以隨意銷毀嗎?
他們都已經成為無數複製品了,依舊躲不過被刀解的命運。
人類真虛偽啊,他們說這本來就是消耗品……
狐之助說完,就靜靜候在一邊等著一期一振向前自我介紹。
結果它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一期一振說話,黑暗的氣息倒是在他身上濃鬱幾分,就知道今天的交涉恐怕都不太好進行,連忙小心的看向審神者大人。
江川上沒理會狐之助的暗示,淡淡掃視周圍一圈後,向一期一振慢慢開口,做足了傲慢姿態。
“恨這種情緒都毫無遮攔,你以為我還會假好心和你平和溝通嗎?我可沒興趣關注你們以前的過往,想怎樣都可以…包括暗殺或者正麵攻擊。”
江川上說完,微挑眉後繼續道:“不過你們就得為你們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想那個結局所有人都不希望發生,不是嗎?”
他聲音不大,但聲音極具穿透性,躲在周圍觀察的付喪神們耳力絕佳,聽的更是一清二楚,頓時神色各異。
剛才的靈力警告他們已經意識到他們打不過新任審神者,如果再不顧一切進行刺殺,不就是以卵擊石,死的不能再死?
誰都清楚這個道理,一時沒有人貿然出去。
一期一振也在這好聽的聲音中勉強回過神,稍作思考後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選擇按兵不動,緩緩低下頭看向自己腿邊的兩個弟弟,嘴唇無聲蠕動。
……藤四郎。
藤四郎是所有弟弟們的姓氏,除了五虎退沒有帶藤四郎姓氏外,其他都是藤四郎,是對他們親切的統稱。
可現在,他的藤四郎弟弟們再也回應不了阿尼甲的呼喚了……
一期一振半青色的眼眸浮現傷感之色。
過了會,這位快碎了的弟控付喪神轉頭看向江川上,終於低下他挺直已久的脊背,聲音艱澀。
“在下一期一振,藤四郎是我的弟弟們……三位暗墮付喪神。”
鶴丸國永在旁邊“嘖”了兩聲,表情格外悠閒,仿佛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他那金色的眸子倒是始終流溢著惡意。
“一期,你就這樣輕易退讓了嗎?”
“……”
一期一振沉默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手卻下意識默默攥緊成拳。
因為太過用力,他尖銳的指甲都深深陷進掌心裡,很快就被刺出一小片鮮紅的血跡,順著指縫滴落。
還好現在夜色太深,還下著小雨,誰也沒有發現。
鶴丸國永也沒發現,盯著一期一振看了會兒後,他就知道自己得不到一期一振的答案。渾不在意的聳肩,他便抱臂站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不用想,他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黑心肝的鶴。
江川上垂了垂眼,把他們的小動作略微收進眼底。
就在江川上要說什麼話來終結現在毫無意義的交流時,一個人影再次從暗處走了過來,打斷江川上的話語。
“嗬嗬,是第一位審神者呢,老人家豈有不見麵的道理。”
說話之人是個藍色頭發的高大青年,從黑暗中緩步走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雅,貴氣十足,就好像他是來參加宮廷宴會一樣,慢慢步入人們的視野。
人們就會發現這青年樣貌也極為精致漂亮,秀美華光一般,海洋藍一般的眼眸中倒映著明月。
跟在場的兩個暗墮付喪神相比,他臉上沒有任何黑色不祥紋路,隻有一隻手不自然的塞進袖間,隨著動作間又故意隱藏在身側,不讓人發現。
直到他含笑走到江川上麵前,這位暗墮付喪神才向他介紹自己。
“我的名字是三日月宗近,誕生於十一世紀末,也就是說是個老爺爺了呢。”
青年人臉上掛著溫柔和煦的笑,充分釋放著平和的氣息,跟旁邊那兩個敵意明顯的付喪神相比,他態度十分友好,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但,真是這樣嗎?明明笑意不達眼底呢。
這座本丸可是完全的暗墮本丸,裡麵的付喪神自然也是暗墮的,沒有任何一個例外。
江川上輕飄飄的視線便落在三日月宗近故意隱藏起的那隻手處,勾了勾唇。
“三日月嗎?我好像見過你的本體。那就把你的手拿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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