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簡約的中式西服,整個人的氣質如同一幅行走的潑墨山水畫。
最引人注目的是。
在男人的眉心,隱隱有一點朱砂痣,烙在霜雪一般的皮膚上,格外鮮明。
——像是純白畫紙之上濺落的一滴鮮血。
極清中的極豔,莫過於此。
明明應該是初次見麵的人,卻讓她莫名有種久彆重逢的感覺。
季尋伸出手,突然想要觸碰那顆朱砂痣。
仿佛這舉動早在往日做過無數遍。
他順從地低下頭,黑白分明的雙眼中似埋著不可言說的千言萬語。
但她最終,也隻是虛無縹緲地掠過肌膚,甚至連輕微的觸碰都沒有。
男人的眼神哀傷下來。
“你是誰?”
她問。
他眼睫輕顫了一下,像微垂的蝶翼。
那是聽來如清泉一般的聲線,帶著舊日的寒風與夜雪刮過耳邊。
“彆雪,我的名字。”
他將一張名片遞到少女手中。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喜歡的話,等畫展結束之後可以聯係我,這幅畫就送給你了。”
說完,他沒有顧忌幾個男人警惕的目光,兀自轉身離去。
李炘南按住似乎蠢蠢欲動的北淼,“你彆衝動,那隻是一個陌生人。”
“小尋,你認識他嗎?”
季尋沒有去回應身邊人的話語,她指尖微轉,終於看清了名片上的字眼。
仿佛歎息一般的聲音不自覺地從口中說出。
“彆雪陳彆雪。”
奇怪,好熟悉的名字。
似有很多的記憶被壓在最深處的位置,等待什麼人來喚醒。
心頭無意識地抽痛,仿佛在提醒著她什麼。
她抬手覆蓋住隱痛的雙眼,終於昏了過去。
在陷入最終的黑暗之前,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小尋,小尋你怎麼了?”
——不對,不要這樣叫我,應該有更親近的人在我的身邊喚我更親近的名字。
站在最後麵的西釗接住軟倒的少女,神色驚惶地搖晃著她的肩頭。
剩餘的人也終於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她抱到車上。
“先聯係美真吧,她這個狀況也不能去醫院,先帶她回研究室。”
東杉壓下心頭的不妙預感,勉強鎮定下來安排著。
“從身體狀況來看,她隻是睡著了。”
美真摸摸沉睡著的少女的臉頰,擔憂地歎了口氣。
幾人回到季尋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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