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端木穀尚那天走後,他就再也沒回來過。
在過了兩天之後,端木燕才從父親的老朋友石警官那裡得知他的死訊。
海邊的風很大,即使穿著足夠保暖的衣服,端木燕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石警官抬手拍拍人高馬大的小夥子的後背略作安撫。
“對於你父親的死我深感遺憾,他是一位出色的名偵探,協助我們破獲了很多疑案,可惜啊……”
他伸進敞開的衣襟裡,將被塑封著的端木穀尚的遺物從衣服的內置口袋裡取出來遞給端木燕。
“爆炸現場隻留下了這塊手表,算是……你父親的遺物吧。”
端木燕接過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他隻以為那天父親隻是一如往常地出門查案,也因此,在端木穀尚走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跟他好好說句話。
也許人就是這樣,任何東西隻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其重要性。
父親的死亡就像一場渾渾噩噩的夢,隻有清醒下來才能感知到其中的痛苦。
端木燕從那天起就幾乎不怎麼回家,在附近的網吧裡沒日沒夜的玩遊戲,困了就直接趴在桌上睡一覺。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他卻突然接到了鄰居的電話。
“喂,什麼事?”
鄰居家上了年紀的奶奶說話口齒都有些不太清楚。
“小燕啊,儂去哪去了,有人找。”
端木燕捋了一下頭發,眼睛還有著點惺忪的迷離。
他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手指卻不小心按在鍵盤上麵,睡覺之前暫停著的視頻開始喋喋不休地發出聲響。
“……歐克瑟病毒已經在本市內大範圍傳播……”
他清醒過來一點,晃晃腦袋,關上了電腦。
大概是鄰居老奶奶幫忙打開了大門,半遮半掩的,他隻看到來人散落下來烏黑的長發和純黑色的裙擺。
有些年歲的鐵門就是這點不好,每次打開都會發出吱呀一聲沉悶的聲響。
她像是被驚動了,轉過身來,抬頭看了他一眼。
少女擁有一張端木燕有史以來見過最漂亮也最冷清的一張臉,雪白的臉頰在清晨陽光的光影裡打落一點纖長眼睫的碎影。
她微微垂眸,對他俯身點了一下頭。
懷裡抱著的白百合與綠色繡球菊搭配的花束因著動作蹭上她的衣領,發出一點窸窣的響聲。
做完這樣的動作,她方才抬起一雙幽藍色的眼眸,和端木燕對視。
“你是端木先生的兒子吧,我叫季尋。”
“昨晚才得知端木先生的噩耗,特意來看看,也算……追思。”
雖然已經隔了有段日子,但端木燕還是記起來這個好聽的聲音似乎在父親的電話裡聽過。
他喉間擠出一聲不明意義的嗯聲,手揉了一下微卷的頭發。
“額,謝謝,那什麼,你先坐吧,我去給你倒點茶。”
季尋將手裡的花遞過去,“不用麻煩。”
“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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