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毅根本懶得再理會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崔簡氣得火冒三丈,抬起腳狠狠地踹向旁邊的凳子,但由於凳子太過堅硬,這一腳不僅沒能解氣,反而讓他自己的腳疼痛難忍。他抱著腳在原地蹦躂了好久,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看著女人依舊呆坐在床邊,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崔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吼道:“難道你們沒聽見那個沒用的廢太子說要給你們找衣服穿嗎?既然如此,那還來找我乾什麼?告訴你們,我這裡可沒有多餘的!”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就是個不值錢的破玩意兒,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糟蹋過了,居然還有臉來找我要東西,想讓我當冤大頭?門兒都沒有!趕緊給我滾開!”崔簡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發尖銳刺耳。
女人當然聽清了趙成毅所說的話,又聽到崔簡這般無情地辱罵自己,隻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目光空洞而呆滯,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般無助。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茫然失措。
她從未懷疑過那位廢太子有能力為大家尋得抵禦嚴寒的衣物。
然而,為何不能再早一些呢?若是能早些時候得到這些溫暖的衣物,自己又怎會舍棄清白之身呢?如今的自己已然一無所有,唯有這具身軀尚可依靠。
可現在連這最後的資本也已汙穢不堪,未來的路究竟該如何走下去呢?
想到此處,女人的淚水愈發洶湧,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與哀傷一並傾訴出來。
男人難聽的咒罵言猶在耳,她心裡的最後一絲熱氣也散去,隻覺周身冰涼。
崔簡見她賴在自己床上不走,看著她那瘦弱白皙的身子一顫一顫,幾步走過去,粗魯的捏著女人的下頜,“再陪爺一次,給你兩個肉餅如何?”
女人眼裡閃過憤恨,一次欺騙她已經沒有辦法再相信眼前這個無恥之徒,眼神凶狠的一口咬住崔簡的手。
這一口用了所有的力氣,崔簡的手被咬破了一大塊皮。
崔簡氣的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
見自己的虎口血肉模糊,他的眼裡閃過戾氣。
一把薅著女人的頭發,啪啪的扇了兩巴掌,那蠟黃的小臉瞬間紅腫起來。
女人被打得暈頭轉向,頭發散亂,她的眼神卻是依舊倔強又絕望。
崔簡毫不客氣的拎著她沒有穿好衣服的身子扔了出去。
冰涼的雪地裡,女人狼狽又難堪的躺在地上,冰涼刺骨的雪不停的在她身下化成透明的水。
她絕望又呆滯的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鵝毛般的雪花落到她的身上,臉上,落進她的眼睛裡,好似要儘其所能的洗儘她滿身的汙穢,她嘴角勾起一絲無力的笑,艱難的爬了起來,努力的緊了緊身上破爛的衣服。
她現在還不能死,昏迷不醒的丈夫。餓的嗷嗷直哭的孩子都在等著自己,她絕對不能倒下。
剛才崔簡直接把她扔出來,瘦弱的身體與堅硬的地麵相撞,疼的她骨頭都快散架,爬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此時的她顧不得羞澀,心裡隻有丈夫跟孩子。
這一晚上不在,剛才聽廢太子說死了十幾人,她不敢想象那十幾人裡麵有沒有自己的丈夫,有沒有自己的孩子。
好在現在還早點,院子裡並沒有什麼人,其實就算看到又如何,都已經這樣了,她還在意什麼。
摔了好幾次,手已經凍的僵硬,好不容易撐起身子,她激動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