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奶嬤嬤時,宋青檸臉上掛著一抹看似公式化的微笑,語氣平靜地說道:“一切由主子定奪即可。”
趙承毅見狀,也沒有再繼續多言。
他深知宋青檸遭受了冤屈,如果她想要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怒,那麼就讓她去做吧。
隻要她能夠將內心的不快釋放出來,而不是憋在心裡默默承受,那就足夠了。
整個晚上,兩人之間的氛圍顯得有些尷尬和彆扭。
然而,當第二天清晨宋青檸起身時,身邊睡的男人早就不見蹤影。
突然,外麵傳來了李公公獨特的嗓音。
起身推開門,她看到李公公正在喂狗。小老虎守候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食物,隨時準備搶奪。
李公公手持一根木棍,敲打著虎頭,但這絲毫不妨礙小老虎炫耀般地進食。
這小畜生十分懂得享受美食。
隻見它伸出靈活的舌頭一卷,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可憐巴巴的米飯留在碗底。
可憐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舉動,畢竟與老虎共享一個飯碗已經是極其危險的事情了。
它隻能默默忍受,不敢挑剔食物的好壞。
宋青檸走過去,“李公公,您今怎麼留下了。”
李公公笑眯眯的轉頭,“咱家是閹人,可以不當爺們使喚,咱主子說了,以後咱家留下,姑娘想要什麼儘管說,隻要是咱家能做的,保管做的妥妥的。”
宋青檸緊了緊身上的棉衣,看著遠處山上的樹木都掛著層層疊疊的雪。
想到之前在城裡看到蕭條的街道不由道,“公公,咱們能不能做其他的?”
李公公沒聽明白“姑娘,你的意思?”
宋青檸一邊搓著手哈氣,一邊解釋說:“我覺得整天無所事事也不是個辦法,倒不如去城裡找點事情做做呢?這樣多少也能夠讓我們的生活有所改善吧。”
李公公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嗯,可以是可以,隻是,咱們這兒條件太艱苦了,實在是太難了大家就想著填飽肚子,其他的都不敢想!”
宋青檸再次開口問道:“那如果選擇開墾荒地行不行呢?假如真的開墾成功了,那麼種出來的糧食又該如何分配呢?”
李公公眯起眼睛,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田地,緩緩說道:“那些可都是軍田,流放犯人勞作,從裡麵收獲的糧食有九成會被上交給朝廷,隻留下一成作為口糧。”
他頓了一下,接著又說:“犯人每天都是日出就開始勞作,日落便休息。”
“如果你還有多餘的精力,當然也可以自己去開墾荒地。”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你開墾出來的土地所產出的糧食,其中六成必須要上交朝廷,剩下的四成才歸你自己所有。”
“至於種子嘛,就得靠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等到了規定的時間,無論你是否有種出東西來,都會按照正常田地的收成標準來收取糧食,而不會因為是荒地就降低要求。”
“姑娘不管想做什麼,等生了孩子再說,現在您最主要的就是孩子。”
李公公嗓音尖細,但說話的語氣卻輕聲細語,與奶嬤嬤截然不同。
後者整日繃著一張老臉,開口便是教訓人。
同為東宮老人,李公公更擅長察言觀色。
他能夠活到這個歲數並坐上東宮大總管的位置,可謂是曆經生死才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隻需觀察他人的一個表情,他便能猜出對方大致的心思。
對於奶嬤嬤想要替宋青檸樹立威信一事,李公公打心眼裡認為這老婆子純粹是沒事找事。
聽完李公公的話,宋青檸不禁有些犯愁。
這簡直是斷了犯人的生路啊!即便她的空間裡藏有不少物品,也不能如此輕易地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