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應了一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就靜靜地看著戚寧,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戚寧開口道:“我是打算搬回自己家住。”
“回你自己家?”
“是啊,怎麼了?”戚寧問道。
“你繼父呢?”
“我繼父不影響的,以前我也是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他不經常回家。”
戚寧無所謂地說著,好像真的不在乎她繼父似的,和之前在醫院害怕她繼父的模樣判若兩人。
裴墨意識到不能讓戚寧來說,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了,麵前的這個人,恐怕沒那麼簡單。
“戚寧。”他叫她的名字。
“嗯?”
“我看見了。”
“什麼?”
裴墨緩緩說道:“剛才,你給韓禹辰倒那杯酒的時候,我就在大廳外麵的陽台上,都看見了。”
話音剛落,戚寧的臉色刷的就變了。
她慌亂地抓緊了自己的裙擺:“啊,你看見了啊。”
“是。”裴墨問她,“為什麼?”
戚寧扯了扯唇角,好半晌才回道:“還能為什麼,小小報複他一下而已,隻是讓他喝點臟東西,又不是給他下毒。”
聽她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裴墨真有種小看她了的感覺。
“那我問你,今天為什麼會遲到,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想從我家搬走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還有,今天中午你和韓禹辰為什麼會在在樓下擁抱?”
裴墨一股腦的,把自己心中的所有疑惑都問了出來。
戚寧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問:“中午……中午你也看見了?”
“沒錯。”
裴墨也覺得挺巧的,他偏偏就什麼都看見了。
“不是說要解釋嗎,這些事情,可以和我解釋嗎?”
戚寧垂眸沉默了很久。
就在裴墨以為她可能不會回答了的時候,她突然開始一顆一顆地解自己外套的扣子。
裴墨看著她的動作,有些費解。
很快,戚寧脫下了她身上的外套。
裴墨看到了在她外套遮掩下的鎖骨和手臂。
原來,她不僅僅臉上有傷,就連鎖骨附近和手臂上都是淤青。
裴墨的麵色凝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戚寧眼眶一紅:“我繼父……”
“你……”
“彆擔心,他沒得逞。”
戚寧歎了口氣:“臉上和身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因為這些傷,我猶豫著不想過來,後來還是過來了,所以遲到了。”
她在一個一個解釋裴墨的疑惑。
“為什麼擁抱,是韓禹辰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可憐我。”
“至於為什麼想從你家搬走,是韓禹辰覺得我和我繼父住不安全,想讓我搬出去住,我怕被他發現我住在你家。”
戚寧一一解釋過來,乍一聽這些話好像都沒有問題,但裴墨卻莫名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隻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