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宛卿見自己說出那句話後,堂中就安靜了下來,她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侯爺,可是妾身說的有何處不妥?”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戚從明這才回道:“沒什麼,你能有這個心是好的,隻是以前景聿的腿疾已經找了許多大夫治過了,那些大夫都說治不好,恐怕你會白費功夫。”
“這樣啊。”曾宛卿想了想,突然又說,“妾身有個揚州的遠房親戚,在他們當地是個很有名的大夫呢,過段時日他要進京,或許,妾身可以請他來試試看。”
戚從明之所以沒大張旗鼓給戚景聿找大夫治療腿疾,就是不想讓人看出他腿上的異樣,否則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如今曾宛卿這麼堅持,再拒絕就顯得怪異了。
曾宛卿還不值得信任,他們不能讓她察覺端倪。
既然是揚州的大夫,不是京城人士,應該沒什麼問題。
戚從明和戚景聿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戚從明應了下來。
曾宛卿當即笑道:“是,侯爺就把這件事情交給妾身吧,妾身定會安排妥當的。”
戚寧端起茶杯,眸色幽幽地喝了口茶。
在原劇情中,這個揚州來的大夫其實是個江湖騙子,沒什麼用處,也治不好戚景聿的腿疾。
他唯一的作用,就是通過吹牛行騙,讓大房的人以為戚景聿的腿疾真的能治好,從而對他下死手。
不過,通過下死手的那場事故,戚景聿雖然受了傷,曾宛卿卻無意間給他找到了真正能治他腿疾的大夫,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沒過多久,曾宛卿就讓人帶著那個揚州來的大夫進府了。
戚從明和曾宛卿夫妻倆一起陪同大夫去往戚景聿的院子。
戚景聿的腿疾對外的說法是天生的,實際上卻是受了外傷,雖然如今過去多年,疤痕早就淡去,基本上看不出來了,但就怕這大夫是個厲害的,萬一看出來會有點麻煩。
因此戚從明才特意抽了時間,親自過來盯著。
戚景聿住的隱青閣在侯府的位置比較偏僻,一行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他們到的時候,戚景聿正坐在內間的小榻上看書,見有人進來了,他就打算起身。
“不用起來了,景聿。”曾宛卿攔住他,“我們是帶大夫來給你看腿疾的。”
戚從明也說了句:“沒錯,不用起身了。”
“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從揚州來的蘇大夫了。”
曾宛卿簡單介紹了一句,又讓修竹扶著戚景聿靠躺在榻上,然後讓蘇大夫上前。
戚景聿畢竟年紀不小了,哪怕曾宛卿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但兩人年紀相差並不大,想到治療時要挽起褲角,曾宛卿還是帶著丫鬟出去回避了。
蘇大夫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留著長長的胡子,也不知傳聞中他醫術好,是到底有多好。
戚從明和戚景聿都有些警惕地盯著他。
蘇大夫扶住戚景聿的腿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傷痕,很快便故作高深地說道:“若是老夫沒看錯的話,令公子這傷,應該不是外傷所致吧?”
戚從明和戚景聿見狀,當即明白過來,這位蘇大夫多半是個半吊子。
戚從明連忙應道:“正是,蘇大夫醫術高超,這腿疾確實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