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說:“有這個可能。”
“你懷疑誰?”戚景聿又問。
“我……”戚寧頓了頓,說,“我記得,好幾年前聽底下的丫鬟們閒聊時,聽她們說,長兄買了一匹曾經墜過懸崖的瘋馬,就養在侯府的馬廄。”
“長兄害怕祖母擔憂責罰他,是偷偷養的,不過讓養馬的小廝說出來了,才被底下的丫鬟知道。”
“那時我覺得這件事情新奇有趣,就多聽了兩句,原本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這次墜崖的那匹瘋馬,又讓我想起這件事情來了。”
這些當然是戚寧胡說的,真假參半,反正也無法查證。
戚景聿眉梢微揚:“你懷疑長兄?”
戚寧坐在戚景聿身邊,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支在膝蓋上。
她麵上帶著些思索的神情:“原本我隻是懷疑那匹瘋馬,比如馬廄的下人辦差的時候出了岔子,無意間用了那匹瘋馬,可若是如此,長兄怎麼會沒發現呢?”
“很大可能,他是知情的,甚至,這件事情就是他安排的。”
“那輛馬車原本是你一個人乘坐,也就是說,長兄原本是衝你去的,隻是後來我嫌前麵那輛馬車擠,去了後麵那輛,就和你一起遭了殃。”
戚景聿聽到這兒,不由得對戚寧有些刮目相看了,她畢竟是戚從明的女兒,還是挺聰明的,隻是以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又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我和你猜測的差不多,戚景林就是衝我來的,至於原因,大概是因為長平侯府的爵位。”戚景聿說道。
“爵位?”戚寧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
“因此,是我連累了你。”
戚景聿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
“話也不能這麼說,上次長姐就想要推我入水,算計我和昌義伯三公子,從那時我就知曉,長兄長姐或許不像表麵上那樣對我好,反而沒少算計我。”
“你也知道,那次我提前發現了長姐的意圖,反過來把她絆下了水,長姐對我心生怨懟,或許他們就因此想要報複我了。”
戚寧說到這,突然抬起頭,猛地一拍座下的木板:“我明白了!長兄長姐和大伯母他們,之所以接二連三算計我們二房的人,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記恨父親承襲了大伯父的爵位!”
“沒錯。”戚景聿應和道。
戚寧忿忿不平地說:“簡直太過分了!父親承襲大伯父爵位,主要是因著大伯父當年戰敗,惹了陛下不悅,整個侯府都差點被牽連。”
“若不是父親替兄戴罪立功,才讓陛下息怒,長平侯府如今都不一定還,更何況大伯母他們,結果他們不知感恩,反而記恨報複。”
戚景聿見戚寧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開口道:“放心,這件事情,回頭定然要讓父親知曉,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戚景聿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斂下了眼眸,藏住了他眼底冰冷淡漠的眸光,完全不似麵對戚寧時的溫和。
兩人一路說著話,趕著驢車到了最近的一個鎮子上,又另外租了一輛腳程快些的馬車,總算是在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到了城內。
他們直接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後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福壽堂給老太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