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瞳的機械義眼炸出火花,淡藍色的冷卻液順著金屬眼眶流下,那冷卻液在流下的過程中,因為高溫的作用,瞬間蒸發成一縷縷淡淡的霧氣,仿佛是機械義眼在哭泣。
"孢子正在改寫視網膜神經信號!它們在虹膜表麵構建全息投影"
林霜扯下艦橋操作板,徒手捏碎三個孢子的核心。
紫黑色膿液濺在艙壁上,竟浮現出虛骸吞噬星係的場景(來自已故虛骸的記憶殘留)。
膿液中的畫麵起初還算清晰,能看到虛骸那巨大的身軀在星係中肆意穿梭,所到之處,星球被吞噬,恒星被熄滅。
可就在下一秒,畫麵突然扭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揉搓,隨後顯露出念淵母巢深處某個蜷縮的幼小身影。
那身影被一團朦朧的霧氣籠罩,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似乎在瑟瑟發抖,母巢深處傳來念淵的譏笑:"喜歡我準備的歡迎儀式嗎?這些可是你冰封過的文明遺孤呢"
戰艦在神經突觸間艱難穿行,艦體裝甲不斷發出被酸性粘液腐蝕的嘶響。
那嘶響聲尖銳而又刺耳,仿佛是金屬在痛苦地呻吟。
每一次被腐蝕,裝甲表麵都會出現一個個細小的坑窪,坑窪中冒出一縷縷黑色的煙霧,伴隨著刺鼻的氣味。
菌毯地麵突然隆起,化作無數條寄生觸手。
每條觸手頂端都裂開十字形口器,口器內部布滿了尖銳的利齒,像是一排排寒光閃閃的匕首。
噴吐出裹挾著記憶殘片的酸雨,酸雨中的記憶殘片在半空中相互碰撞、交織,形成一幅幅如夢如幻卻又充滿絕望的畫麵。
霜瞳啟動混沌晶核的淨化程序,晶核內部數以萬計的六邊形晶體開始高頻震動。
這些晶體在震動的過程中,散發出一道道耀眼的藍光,藍光中似乎蘊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能夠驅散世間的一切邪惡。
藍光掃過之處,觸手退化成枯萎的藤蔓:"西南角有07秒防禦空隙!注意孢子集群的思維共振頻率!"
突破外層防線後,林霜的軍靴剛踏上母巢核心區,靴底瞬間被菌毯分泌的粘性物質黏住。
那粘性物質像是一層厚厚的膠水,緊緊地附著在靴底,用力拉扯時,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仿佛要將他的雙腳硬生生地扯下來。
菌毯下突然伸出數百條神經束,將他拖入「寄生回廊」。
牆壁由凝固的腦髓液構成,表麵浮動著被他冰封的文明慘狀:
某個矽基文明的巨型城市被冰層覆蓋,居民們保持著奔跑的姿勢,體表的電路板在絕對零度下迸發出璀璨電火花。
那些電火花像是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絢麗卻又短暫。
居民們的臉上還帶著驚恐和絕望的表情,有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有的則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仿佛在抗拒著這突如其來的災難。
機械文明的領袖跪在凍結的炮台上,電子眼流出血淚,其機械手指深深插入冰麵,刻下"複仇"的二進製編碼。
每刻下一個編碼,冰麵上都會泛起一圈淡淡的藍光,那藍光中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憤怒和不甘。
機械領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他眼中的血淚,更是讓人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絕望和仇恨。
植物星球的巨型花卉在冰封中持續綻放,花瓣間滲出淡金色汁液,在冰層中形成永凍的琥珀淚滴。
這些琥珀淚滴像是大自然的眼淚,晶瑩剔透,卻又充滿了哀傷。
每一滴淚滴中,都似乎封存著一段美好的回憶,那些曾經在陽光下綻放的花朵,那些在花叢中飛舞的昆蟲,都在這一瞬間被永遠地定格。
"都是幻象!"
霜瞳用數據觸須刺入林霜的後頸,銀白色納米管線沿著脊椎神經節節推進。
納米管線在推進的過程中,發出微弱的電流聲,像是在與林霜的神經係統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
"念淵在誘導你神經崩潰!它在激活你記憶中的負罪感節點"
林霜的瞳孔突然收縮——某個轉角處閃過虛骸吞噬的畫麵,正是量塵隕落前傳遞的坐標(已故量塵的殘留情報)。
記憶殘片中,量塵的量子身軀被虛骸胃液腐蝕時,其核心迸發出的概率波紋竟與此刻母巢的神經網絡頻率完全吻合。
那概率波紋像是一陣無形的漣漪,在虛空中擴散開來,與母巢的神經網絡相互交織,形成了一種奇妙而又危險的共振。
他揮出冰焰轟碎牆壁,裂縫中滲出虛骸胃酸特有的腐臭味。
那腐臭味濃烈而又刺鼻,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氣息。
念淵的聲音在回廊回蕩:"你以為殺死了虛骸?祂的吞噬之力正在我體內重生!看看這些孩子"
回廊頂部突然垂下無數嬰兒繈褓,每個都包裹著被寄生文明的初生兒,他們的臍帶連接著母巢的神經管網。
嬰兒們的臉上還帶著稚嫩的表情,有的在安靜地睡著,有的則在輕輕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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