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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京師,走出長城,走出大明疆土,視野開闊,目之所及,充斥著大自然的粗獷。
這種景象,朱厚熜是第一次體驗,內心豪邁,心情愉悅。
不過,這種頗具視覺刺激的新鮮感並未維持多久,隨著氣溫逐漸走低,行軍的疲憊先後襲來,朱厚熜很快就蔫了。
至於夏言等一眾文官大員,更是直呼要了命。
雖然他們不靠雙腿趕路,且可以乘馬車,然,顛簸、宿所、夥食……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渾身都要散架了……搞的這些大員們,悲憤不已。
這是人過的日子?
才剛離開大明,他們都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一想到過年都回不去,一個個的更是如喪考妣。
要了命了啊……
立冬後,不滿情緒更是抵達了頂點。
遭不住,真的遭不住,再這樣下去,他們覺得自己可能會死。
太冷了。
內閣學士、六部尚書,沒有一個年輕的,哪裡頂得住這種艱苦環境?
在此之前,最苦不過是三九天上早朝。
眼下,真超綱了。
朔風呼呼刮,還未冬至,便飄起了鹽粒子,這些人連出恭都不敢一次性拉完,無他凍屁股。
隨著繼續深入漠北,惡劣的氣候更是讓他們難以忍受,都要崩潰了……
這些個讀書人再不之乎者也,一個個氣急敗壞,什麼涵養,什麼氣度,一股腦全丟了,私下罵的那叫一個臟……
好好的,你說你搞什麼北巡啊?
終於,有人病倒了。
接著,像是會傳染一樣,一個挨著一個……全軍覆沒。
個個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皇上,臣怕是不行了。”
“皇上,臣想回家,臣想死在大明的國土上。”
“皇上……”
一群人哪裡還有半點跟皇帝打擂台的驕狂模樣?
普及教育也好,收回草原也罷,任你如何花費國帑,俺們都不管了,不乾涉你了成不,你就讓我們回去吧?
朱厚熜可不會,也不敢放他們走,隻是道:
“諸位愛卿放心,朕來之前就有所準備了,風寒、發熱等各種疾病所需藥材,都帶的足足的,這就讓太醫為你們診治。”
頓了頓,“再說了,這裡也將是大明的國土嘛。”
“皇上……”
“再堅持堅持,很快就到了,再忍一忍……”朱厚熜安撫道,“他日大明收回草原,諸卿可都是大功臣,朕為你們單獨列傳,讓你們名垂青史……”
巴拉巴拉……
啥話都說了,就是不說讓他們回去。
嘴最硬,跳最歡的戶部尚書都哭了,私下找到朱厚熜,委婉表達了國帑花費的出資比例,可以再談一談,戶部願做出讓步。
前提是讓他回京養病。
朱厚熜倒也不是鐵石心腸,並未完全拒絕,還是答應了一半。
戶部讓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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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回去,不可以!
‘病重’的戶部尚書,險些跳腳……
一群人氣鬱難當,卻無可奈何,連籌碼最大的戶部尚書都失敗了,還能有什麼機會?
認清現實之後,隻得積極麵對生活。
這些人非常惜命,積極配合治療之下,很快就不複病入膏肓,逐漸痊愈了……
其實,朱厚熜也不好受,好在他年輕,又有李青的丹藥,而且,飲食條件,住宿條件,行軍條件,又都是獨一份的好,故才沒有如夏言等人那般不堪。
~
是夜,
萬物寂靜,隻有朔風呼呼的刮,李青躲開斥候,漫步在荒涼的漠地,踩著淺淺一層被凍實的白雪,朝著遠處陣營緩步靠近……
皇帝行宮附近一個不起眼的營帳內,阿古帖木兒睡的正香,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驚恐的睜大眼睛。
“唔唔……”
“彆吵,是我!”李青湊近他,讓他瞧清自己麵容,“我就是跟你打聽點事兒,不是要害你。”
“嗯嗯。”
李青這才鬆開手。
阿古帖木兒喘了一小會兒,才平複心情,“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因為你們搭帳篷的方式,跟大明軍隊不一樣!”
阿古帖木兒訥訥點頭,又瞧了眼左右,目光不由一凝。
“甭擔心,你的這些個族人隻是睡熟了,我沒把他們怎麼樣。”李青解釋了句,道,“現在,我問,你答。”
阿古帖木兒咽了咽唾沫,“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