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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充分體驗了一把日行千裡的刺激……
不過大半時辰功夫,二人便抵達了皇陵範圍所在,輕易繞開守備,先去了朱棣的長陵。
朱厚照恭恭敬敬地祭拜,李青旁觀,偶爾也念叨句,期間在憨憨的埋骨之所,也燒了一大遝紙錢……
祭拜完長陵,二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獻陵。
朱厚照恭恭敬敬祭拜,李青燒了許多紙錢。
接著,景陵、裕陵、壽陵、茂陵,泰陵。
到了泰陵,朱厚照動作放緩,李青也不再旁觀,隻在外麵放風,給其充足的空間和時間。
李青躺在地上,雙手交叉枕於腦後,仰望夜空,滿臉悵然,歎時光悠悠,歎歲月無情……
夜風習習,送來一陣陣嗚咽,分不清是風聲,還是某人的哭聲,李青麵無表情,怔怔出神……
許久許久,
臨近五更天,朱厚照才結束祭拜,紅著眼睛輕輕道:“走吧!”
李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問:“還有些時間,要不要去康陵看看?”
朱厚照搖頭:“去康陵做什麼,我自己祭拜自己?”
李青也就隨口一問,“不想去就算了,你之後可有打算?”
“你是說我百年之後?”
“嗯。”
“葬在金陵吧。”朱厚照說。
“不想離你父皇近一點兒?”
“我……”朱厚照輕歎道,“自然是想的,可我……沒臉去見他,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呦呦呦……”李青譏諷道,“這會兒通情達理了?”
朱厚照臉上一熱,匆匆道:“走吧,這些事以後再說,我也沒想好呢。”
…
二人離開皇陵,風馳電掣……
天微微亮後,李青不好再高強度趕路,不過,路程也過了一大半,二人吃了早飯,不疾不徐地步行,一路聊著天兒……
趕到連家屯兒時,都快中午了。
朱厚照回屋補覺,李青則是叫上李雪兒去逛街……
~
朱厚照醒來時,已是下午申時,連著喚了李青、表姑,卻不見回應,獨自待了一陣兒,便出了門。
朱厚照沒遠走,隻在這個屯子裡瞎逛悠。
一是心裡有些堵,想四處走走解悶兒,二是擔憂黃大胖子再登門,被其撞見節外生枝。
不料,剛逛了兩條街,便迎麵撞上了嚴嵩。
朱厚照不知道嚴嵩在連家屯兒住,甚至,他都不認識嚴嵩了,隻是覺得有一些眼熟。
時間太久遠了。
嚴嵩同朱厚照一般,也早忘了正德皇帝的音容相貌,隻是莫名覺得有些熟悉,雙方擦肩而過,井水不犯河水。
倒是一邊的嚴世蕃,瞧見朱厚照這作態,滿臉不爽,啐了口唾沫,罵了句“刁民。”
結果,卻換來嚴嵩一頓嗬斥。
“連一個平頭百姓都能讓你大動肝火?我看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嚴世蕃撣了撣官袍,悶悶道:“爹你沒穿官服,我可是穿著官服啊,可你瞅他剛才的樣子……”
聞言,嚴嵩右眼皮突然跳了數下,頓時心中一緊,忙道,“趕緊回家脫了去,這段時間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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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
“你忘了李青說過什麼?”
嚴世蕃不服,道:“兒子這官兒是皇上封的,又不是他李青……”
“啪——!”
嚴嵩當即一耳光,“現在也是上朝班?”
光天化日,又是在外麵,哪怕沒路人瞧見,嚴世蕃也不禁羞憤難當,氣鬱道:“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啊!”
嚴嵩呆了呆,繼而勃然大怒,“老子給你臉了!”
一見老爹擼袖子,嚴世蕃也不敢強嘴了,撂下一句“你一個人逛去吧。”逃之夭夭。
“這個畜生……”嚴嵩罵了句,隨即,右眼皮沒由來的又跳了數下,他不禁變了臉色。
此類情況好幾次了,每一次,都讓他記憶猶新。
嚴嵩是越想越不放心,決定去李青的小院兒看看,萬一真回來了,也好讓兒子避避風頭。
時下的嚴嵩,再經不起兒子坑爹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內閣首輔之位,要是再被擼下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如此想著,嚴嵩步子更快了些……
臨近李青院子,又見到了方才那人,嚴嵩不禁詫異。
朱厚照也略感驚詫,好似對方就是衝他來的一樣,不由停下了步子。
二人遙遙相望片刻,嚴嵩先有了動作,信步上前,笑了笑道:“閣下是才搬來連家屯兒嗎?”
朱厚照頷首,“怎麼了?”
“呃…,沒什麼。”嚴嵩也被朱厚照這不以為然的態度,弄得有些不舒服,隻是剛教育完兒子的他,也不好發作什麼,隻是道,“本官瞅閣下還挺麵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