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紛紛將話筒轉向了楊局,“賊光這就很簡單了,就是我們常說的鋥光瓦亮,一般用在瓷器上,因為隻有新燒製出來的瓷器,釉麵上才會有這種光,一旦瓷器的釉麵上有這種光,幾乎就是新的了。”
說到這裡楊局看了看陳陽,“這位小夥子雖然知道賊光這個詞,但用在鎏金帶上,確實有些不妥。大家可以看看,他手上的鎏金帶有沒有鋥光瓦亮的感覺。”
記者紛紛轉頭看向陳陽手中的鎏金帶,這鎏金帶通體都被強酸咬過,不經常看古董的人,又怎麼可能一時間分辨的出來,隻是感覺顏色微微暗淡了一些而已。
“在這裡我要向這位小夥子解釋一下,”楊局繼續說道,“鎏金是一種古代的工藝,是將金和水銀合成金汞劑,塗在銅器的表麵,然後通過加熱讓水銀蒸發掉,這時候金色就附著在器皿上麵不脫落,說通俗一些,更像現在的鍍金工藝。”
記者們聽完問問點頭,經過楊局這麼一解釋大家瞬間明白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記者,還轉頭看了一眼陳陽,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就是:看看楊局解釋的多清楚,你說了半天我們也沒聽明白。
關金川在旁邊嘴角暗暗發笑,還是楊局比較厲害,看這架勢一部分記者已經更相信楊局了,陳陽呀陳陽,你還是太嫩呀!
“剛才這位小夥子說道鏽斑的問題,我隻能說他說的對,但不全麵。”楊局認真的看著記者說道。
“鎏金麼,畢竟是將金和水銀混合在一起,塗在器皿上層,古代的工藝跟今天比不了。現代工藝都是機器工藝,而古代都是手工製作,那就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了。”
“我們比如說,在塗金汞劑的時候,匠人們塗的不均勻,之後在高溫下,水銀蒸發掉了,金色塗層在器皿上暫時都附著上了。但經過幾百年,幾千年在地下產生的反應,淺的鎏金層就脫落了,那鏽斑就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了。”
“鎏金層脫落,銅器又在地下埋了這麼長時間,受潮、水淹、地震等等原因,很有可能就造成了現在的鏽斑,所以我認為單單靠鏽斑來判斷這條鎏金帶被強酸咬過,過於牽強。”
“比如說,我國出土的,被譽為天下第一燈的長信宮燈,我們看圖片也能看到黑褐色的暗斑麼?難道說長信宮燈也是假的?”
長信宮燈
楊局說完這些話,眼神瞟向了陳陽。這小年輕確實挺厲害,眼前這條鎏金帶,論贗品來說,不能說是上乘,但也絕不會被彆人輕易看出來,而他卻一眼看出了這麼多問題。
不過那又如何,畢竟我是文物局局長,我接受過多少采訪,這些記者什麼心態,我太了解了!
陳陽在下麵聽完楊局說的,眼睛微微眯縫了起來。這家夥有些不好對付,作為文物局長,他心裡當然知道自己說的都是對的,現在卻反過來跟自己對著乾,顯然這是跟關金川有事呀。
如果自己不拿出更有利的證據,很難說服他。不過從目前情況來看,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承認,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就在陳陽眯縫眼睛思考的時候,人群外圍來了幾個人,打頭的正是宋青雲,他身後跟著兩位老者,還有一位就是他的二大爺,宋開元。
“麻煩,借過一下,謝謝!”宋青雲分開人群,向前麵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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