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浩峰說金陵博物館內,那隻蕭何月下追韓信元青花梅瓶是拚接的,關金川和尤先生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向秦浩峰。
而且這支梅瓶確實奇怪,自從70年代陳列在金陵博物館以來,梅瓶的展櫃始終靠在牆角,隻能露出表現蕭何策馬揚鞭的半邊臉,最古怪的就是,你要隔著一米遠的警戒線以外看它,根本就不讓你靠近。
中國古陶瓷鑒定大家耿寶昌先生觀看元青花蕭何月下追韓信圖梅瓶
金陵博物館裡,這隻蕭何月下追韓信的元青花梅瓶,居然是拚接的?
關金川和尤先生聽秦浩峰說完,兩人都傻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關金川一臉吃驚,向秦浩峰問道。
秦浩峰臉上浮起一片笑意,眼睛不時掃向兩人,輕輕拿起茶杯,用茶杯蓋刮了刮茶葉,慢慢抿一口茶水,“我當然不是胡說八道,這種奇怪的事情,當然是有跡可循的!”
“我看你就是在故弄玄虛!”尤先生嗤鼻一笑,“人家那是為了防止景德鎮仿造,才隻對外展出梅瓶一麵而已!”
“尤先生,您這是最官方的說法,”秦浩峰放下了茶杯,“你覺得這個理由說的過去麼?”
“就算是為了防止景德鎮仿造,不讓他們知道梅瓶另一部分。蕭何月下追韓信,除了蕭何就是韓信,還有一位艄公,那明代的瓷器,除了元青花以外,其他瓷器上麵沒有韓信了?人家要是想仿造,再找一件照著畫韓信不就行了麼,想仿造還能難住那些工匠?”
秦浩峰這麼說完,關金川和尤先生對視了一眼,秦浩峰說的有些道理,景德鎮要是想仿造,人家有的是辦法,不會因為你擋住了一半梅瓶,人家就造不出來了。
“那說說你的看法。”關金川一時間來了興趣,上下掃了一眼秦浩峰,你還彆說,平日裡就看陳陽這小夥計在櫃台裡待著,雖然對外這小子是老板,但江城行內人都知道,陳陽才是老板。一直以來,自己都以為這小子就是個擺設,原來有點本事。
“那就要從蕭何追韓信這隻元青花梅瓶出現說起了,”秦浩峰清了清嗓子,“1950年,金陵江寧縣觀音山沐英墓被盜,盜墓的不是彆人,正是民國知名盜墓賊康永海。據說當時康永海從沐英墓裡盜了不少東西。”
“那些小物件、金銀珠寶什麼的,很快就出手了,隻有這隻梅瓶,好像燙手的山芋,根本就沒有人敢接手。”
“沒有辦法的康永海就抱著梅瓶來到了新街口,正好被當時文物公司的陳新民看到了。陳新民當場斷定出這是元代的瓷器,於是花5根金條,還有人說花了10跟金條將這隻梅瓶買了下來,後來捐給了國家。也正是因為他這麼一捐,康永海才被抓捕,後來吃了槍子兒。”
秦浩峰說到這裡,關金川有些等不及了,“你這說的大家都知道,這也不能證明那隻梅瓶是拚接的呀?”
“不,不,”秦浩峰搖搖手指,一臉嚴肅的看著兩人,“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康永海,他爺爺、爸爸加上他,一家人三代以盜墓為生,那都盜了多少墓、販賣了多少古董了,陳新民用了五根金條!”
說著話,秦浩峰張開了手掌向兩人比劃著,“五根金條不是五十元錢,二位想想,建國初期用五根金條買一隻瓶子,那是撿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