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越看心中越著急,心裡明明知道是副贗品,卻不知道哪裡做了手腳,於是越看越靠前,都快要把臉貼到畫上了。
首先是尺寸,這幅北宋絹本水墨,縱1935厘米,橫1603厘米,是三拚大幅立軸,目前來看尺寸上沒有任何問題,要不是桌子大,這畫估計都鋪不開!
這幅範寬的《雪景寒林圖》由三屏大幅立軸組成,描繪的是雪中山川的壯美景象。畫中像似大雪剛停,群峰聳立,大地一片蒼茫,在山澗中時有風吹落雪升騰的煙霧,為寧靜的冬景平添了幾分生動。畫麵的前景處是河岸邊的叢樹林立,呈現出落了葉的蕭瑟景象,恰好把樹的枝乾的姿態萬千表現個清晰。畫麵的左側是一處若隱若現的村落,或是某個大戶人家的院落不得知,隻知在煙雲的籠罩下又多了些生氣。
雪景寒林圖天津博物館展出
視平線沿著寒林向上移動,我們會發現在山腰處有一座樓台,皚皚白雪遮頂不失威嚴肅穆,可能是藏於深山的廟宇嶄露頭角。繼續攀升就到達了高聳的山峰,山巒起伏連綿不絕,筆墨使然濃重潤澤,層次分明而又渾然一體。此畫幽靜深邃的意境令人心生“五月天山雪,無花隻有寒”的冷清,同時又有一份“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獨樂。
技法上皴擦、渲染並用,範寬以粗壯的線條勾勒山石、林樹,結實、嚴緊,用細密的“雨點皴”表現山石的質感,密如雨點的筆墨渲染雪後的山巔,墨點多以側鋒點出,如同書法用筆長短方圓,將山峰的質感表現的淋漓,顯出極其細膩的硬功夫。
值得特彆提說的是畫中白雪的畫法甚是巧妙,這也正是水墨的神韻之處,用水墨渲染出雪的輪廓,坡石、山頂的空白、留白之處即是積雪了,活脫出雪意。
全畫布置嚴整有序,筆墨質樸厚重。畫家用“搶筆”筆法,密點攢簇,並參以短條子的筆道,來刻畫北方山石的質感,使畫麵渾厚滋潤,沉著典雅。
該畫筆墨濃重潤澤,層次分明。畫家巧用皴擦、渲染等技法,他以粗壯的線條勾勒山石、林樹,用“搶筆”筆法,密點攢簇,用細密的“雨點皴”表現出北方山石的質感,畫麵渾厚滋潤,沉著典雅。畫家還在皴擦烘染時,注意留出坡石、山頂的空白,以表現出雪景。
我去的!陳陽懵住了,居然全都一樣,這t真是邪門了!
“怎麼樣,各位,”熊老微微捋了一下胡須,“這幅範寬的雪景寒林圖,可算滿意?”
圍觀的幾人紛紛不開口,宋青雲更是皺起了眉頭,範寬的雪景寒林圖,這簡直就是開玩笑,這幅畫的來曆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明末清初,這幅畫曾被天津大收藏家安岐收藏。安岐所收藏的曆代字畫,多為精品中的精品。後來,安家家道中落,他所收藏的古字畫大都流入皇宮內府,成為乾隆爺最得意的藏品,《雪景寒林圖》便是其中之一,被收藏於圓明園。
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英法聯軍占領了北京,圓明園慘遭焚毀,大批珍貴文物被洗劫一空,《雪景寒林圖》就在此時流出宮廷。當年,不識貨的英國士兵拿著這幅畫在街上叫賣。十幾歲的張翼正在天津舊書攤上流連,發現這名英國士兵正與一買家討價還價,出於好奇就湊了過去,展開畫軸的那一瞬,張翼當即斷定這是一件稀世的奇珍。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按英國士兵的要價50塊大洋,果斷買下《雪景寒林圖》。
張翼,是晚清著名收藏家,也是晚清洋務運動的重要人物,身兼總辦路礦大臣、開平煤礦總辦等要職,掌握著清政府京津地區的煤炭供應,因此張家的財力雄厚。張翼平時喜歡收藏文物,最喜字畫和古陶瓷器,常與親友中的收藏家、鑒賞家一起縱論文物,評定真偽等級,探討書畫家的造詣,四處搜尋古玩珍寶,是當時聞名遐邇的收藏大家。
買下此畫後,張翼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本為皇宮收藏的大內珍寶,竟被自己在無意間所得緊張的是,作為當朝大臣,私藏皇家藏品是要殺頭的。為保險起見,張翼隨即將此畫秘藏於天津家中。
張翼去世後,他的後人張叔誠,遵照父親的遺訓,從未將此畫拿出示人。在曆經劫難後,《雪景寒林圖》能夠得以保存至今,張叔誠為此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80年代初期,那時候各地都有文物商店,當時的張叔誠因為特殊原因,將手中所藏的幾件古董,交給了文物商店,但後來見到文物商店的態度,張叔誠不敢繼續交了。
因此張叔誠找到了托人找到了自己的二大爺,經過兩人商議,宋開元聯係到了天津博物館,就這樣張叔誠將《雪景寒林圖》等455件珍貴文物無私的捐給了國家,一時傳為佳話如今。
當時捐獻之後,因為這幅畫還有一段插曲,範寬的這幅雪景寒林圖,上麵沒有題名,也沒有收藏印,還沒出處,所有都是聽張叔城口述。雖然通過畫上的技法,一派專家表示就是出自北宋範寬的手筆;另一派卻說,沒有明確的證據顯示,就是範寬的真跡,古董文物一定要有明確的文獻記載,可現在這幅畫沒有,隻能疑似真跡。
這兩派當時各執一詞,京津兩地的專家開了幾次會議,都沒有結果,隻能先定位範寬真跡,隨後在慢慢找尋佐證。
現在自己麵前又出現一張,宋青雲心裡也是門清,這要是真的,要麼博物館被偷了,要麼這就是贗品,可是贗品贗在哪裡呢?自己一點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