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路邊上,陳陽開始琢磨起來:要說這師叔也真是的,老是讓自己彆去摻和邊海春的事兒,說什麼有什麼事等回去再商量。可是,來都來了,而且還聽說邊海春那家夥有可能在搞走私,這不去探探底,怎麼對得起自己這顆好奇的心?
不過,帶著兩千萬巨款去冒險……不行不行,太危險了!俗話說得好,錢比命重要啊!陳陽打了個激靈,趕緊揮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自己下榻的酒店,準備先把這兩件寶貝疙瘩安置妥當。
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悄無聲息地跟著他,像一隻狡猾的獵犬,緊緊地咬住了獵物的氣味。
到了酒店,陳陽一溜煙鑽進房間,動作麻利地戴上棒球帽,架上墨鏡,換上一身低調的衣服,活像電影裡準備執行秘密任務的特工。他再次叫了一輛出租車,這回,他的目標是——裕德堂。
出租車在前麵開得飛快,後麵的黑色轎車也緊緊跟隨。跟了半天,祝語嫣終於忍不住了,她指著窗外越來越熟悉的街景,對著身邊的田宇大喊:“田宇,不對,他這是要去咱們店裡!”說完,還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裡的芒果,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田宇一聽,也顧不上抽煙了,猛踩油門,超過了陳陽乘坐的出租車,一溜煙地回到了裕德堂。等陳陽到達裕德堂門口時,田宇已經停好車,悠哉遊哉地站在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觀察著四周。
陳陽晃晃悠悠地來到了裕德堂門口,抬頭一看,嘿,這店名起得,一股子老古董味兒。可再一看店門口,好家夥,竟然還上著鎖,這大白天不開門做生意,還關門了?
看著緊鎖的大門,陳陽無奈搖搖頭,看來自己沒有這運氣,也是命中注定,正準備轉身走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略顯油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哎哎哎,這位先生留步,留步啊!”
陳陽回過頭,隻見一個穿著黑色恤t,牛仔褲,腳踩一雙運動鞋的年輕人,正一臉堆笑地朝自己小跑過來。年輕人手裡還夾著半截香煙,估計是跑得太急,煙灰都掉在了褲子上,自己卻渾然不覺。
“這位先生,等一下,您是來買物件的麼?”年輕人跑到陳陽麵前,彎著腰,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得像是在路邊招攬顧客的飯店服務員。
陳陽打量了一下年輕人,這小夥子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這打扮,跟古董店的氣質有些格格不入,這應該就是田宇了吧?
“是呀,怎麼你是這家店老板?”陳陽裝作好奇地問道。
田宇一聽,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一副笑容,“先生,您太高看我了,老板?我哪兒配啊!我就是個打工的,店裡的活計!”說著,年輕人還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看見沒,我們老板剛跟大客戶談生意去了,派我去送了個物件,這不,剛回來就看見您在門口晃悠,您說巧不巧?”
年輕人說到這兒,還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陳陽的表情。陳陽心裡暗暗好笑,這小夥計還挺會演戲,不過他今天倒也不著急,就想看看這裕德堂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要不,您進來看看?”田宇伸手向陳陽笑著示意問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進去看看!”陳陽裝作一副猶豫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那得嘞,今天老板不在家,您要是看上什麼,我就能做主,您裡麵請!”年輕人一聽陳陽要進去,頓時喜笑顏開,連忙側過身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殷勤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家店的老板呢!
隨著「吱呀」一聲,厚重的木門被田宇從裡麵打開,陳陽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裕德堂,一股沉悶的檀香味撲麵而來,陳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店鋪內部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黴味,像是很久無人踏足。
抬頭望去,屋頂的橫梁上布滿了斑駁的痕跡,昭示著歲月的流逝。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瓷器、字畫、玉器等等,琳琅滿目,但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這風格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老氣橫秋!說是古色古香吧,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土氣,仿佛穿越回了上個世紀的古董店,一台老式電風扇在吱呀吱呀地轉著。
彆人家的古董鋪子,走進去給人的感覺是古色古香,但你多少還能看到現代的東西,可這裕德堂裡,幾乎跟老年間古董鋪子一模一樣。
店鋪的空間並不算大,上下兩層,站在門口就能一眼望到儘頭,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扶手上雕刻著簡單的花紋,已經被磨得有些模糊不清。
田宇跟在陳陽身後進了店,先是從櫃台裡拿出一個紫砂壺,用熱水燙了一遍,然後又從抽屜裡翻出一盒包裝簡陋的茶葉,動作嫻熟地泡了一壺茶,畢恭畢敬地端到陳陽麵前。
“不知道先生貴姓呀?”田宇一邊給陳陽倒茶,一邊笑眯眯地問道。
“免貴姓王,”陳陽隨口胡謅了一個姓氏,然後故作神秘地一笑,“全名王斯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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