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這幅畫是不是張先本人畫的,就算是他請畫師畫的,憑他的身份地位,請的畫師自然不一般,也一定符合北宋時期的風格。
既然畫的是六老會,那我們就要從六老會說起,陳陽抬手一指,“這裡出現了第一首詩,《吳興太守馬大卿會六老於南園》”陳陽伸手一指,“張先也是看到父親留下的這首詩中的兩句,才決定做了這幅畫。”
順著陳陽手指的方向,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畫卷上。詩詞的正下方,描繪的正是詩中提到的南園景色。一座重簷歇山頂的樓閣,依水而建,顯得格外氣派。樓閣周圍,欄杆曲折環繞,將整個建築群落包裹其中。四周楊柳依依,隨風搖曳,更增添了幾分江南水鄉的柔情。
“等等,”陳陽剛要繼續講解,就聽到宋敏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話。她一臉疑惑地問道:“你說反了吧?什麼叫近小遠大,不應該是遠的小,近處的大麼?”
陳陽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秦浩峰抬起頭,看了一眼宋敏,笑著解釋道:“宋小姐,古畫跟現代畫,尤其是西畫,在畫法上還是有很多不同的。西畫主要追求寫實,而咱們中國的古畫,更注重意境,所以才會有很多不同的繪畫手法。”
“其實也不是什麼近小遠大、近大遠小。”謝明軒也在一旁撓了撓頭,補充道:“無非就是焦點透視和散點透視的區彆而已,就算在古畫中,近小遠大,也隻能說是個例,但凡是運用到近小遠大的古畫,都是名畫,比如《清明上河圖》、《唐人宮樂圖》、《高逸圖》等等。”
聽著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我不禁愣了一下,尤其是秦浩峰,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裡暗自嘀咕:這小子,學習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我記得自己好像沒有跟他說過這些啊?
“糖豆,來,給宋小姐說說!”陳陽用手裡的放大鏡敲了敲絹本,示意秦浩峰說道說道。
秦浩峰一臉的尷尬,抬起頭看了看陳陽,又看了看宋敏,眼睛滴溜溜亂轉,也不知道該看誰好了。
秦浩峰看了看陳陽,又看了看宋敏,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後急忙擺手,臉上堆著尷尬的笑容。,“不,不,哥,你彆鬨。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都是你教的,你在旁邊我哪還有發揮的餘地啊。”
說著話,秦浩峰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眼神躲閃著不敢看陳陽,嘴裡卻還在不停地推脫著,“我錯了,哥,你繼續,繼續!讓您老人家大顯身手,小弟我給你打下手!”
“你,不許再說了!”秦浩峰突然一指謝明軒,“在這,彆亂”
“我讓你說!”陳陽說著,一把拽過了秦浩峰,說道:“來,就當我考你了,麻溜的!”
秦浩峰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後衝著宋敏笑著抱拳,說道:“您看看宋小姐,這事鬨的,我說我不說,我哥非得讓我說,但我跟你說,我這本事”
宋敏微微瞪了一下眼睛,用手點點桌麵,“你跟我這說繞口令呢?要是想聽繞口令,我就去天橋了!”
“來說說,我也看看你們陳老板,都教了你們什麼!”
秦浩峰抬頭看了看陳陽,又看了看宋敏,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在組織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堅定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那我就班門弄斧,獻醜了。”秦浩峰謙虛地笑了笑,片刻止嘔,秦浩峰拿起桌上的放大鏡,指著畫卷上的某處細節,“大家請看這裡,這兩根立柱,是不是感覺有些奇怪?”
立柱側邊
宋敏和謝明軒紛紛探頭去看,隻見畫中的兩根立柱,竟然都被畫出了兩邊的側麵,仿佛從不同的角度觀察,都能清晰地看到它們的形態。
“這就是華夏古畫的精妙之處。”秦浩峰解釋道,“它不像西洋畫那樣追求精確的透視關係,而是通過這種獨特的視角,將平視、俯視、仰視等多種視角融合在一起,創造出一種更加自由、靈活的畫麵空間。”
他放下放大鏡,繼續說道,“在表現技法上,華夏古畫也與西洋畫截然不同。比如,近處的樹木往往畫得很小,代表灌木叢;而遠處的樹木則畫得很大,代表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
“同樣的道理,近處的一點墨點,可能代表岩石或樹木上的苔蘚;而遠處的一點墨點,則可能代表山林中茂密的樹木。這種近大遠小的表現手法,並非追求真實比例,而是為了營造一種深遠的空間感和意境美。”
秦浩峰指著畫卷,侃侃而談,“這種獨特的表現手法,使得華夏古畫充滿了無限的想象空間。觀者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在畫中自由地遊走、探索,感受其中的意境和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