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明軒走到陳陽身邊,拿起一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仔細翻閱起來。
“師傅,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巾箱本吧?”謝明軒一邊翻閱,一邊詢問陳陽,語氣中帶著幾分肯定。
陳陽聽到謝明軒這番話,臉上的笑容更甚,他伸手在謝明軒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像是在誇獎一隻剛學會捕鼠的小貓。
“哈哈哈,你小子還行。沒錯,這就是巾箱本,你小子眼力見兒不錯嘛!”陳陽說著,還故意對著謝明軒擠了擠眼睛,那表情仿佛在說,怎麼樣,師傅讓你露臉了吧!
周圍的人原本還沉浸在「巾箱本」這三個字帶來的疑惑中,什麼是巾箱本呀?結果被陳陽和謝明軒這一唱一和讓大家都愣住了,京城考古研究院的研究員,跟這小子叫師傅?
徒弟?這麼年輕就帶徒弟了?那不用問呀,這年輕人也是考古研究院的人呀,這麼年輕所有人都紛紛好奇了起來。
這種版本,被稱為“巾箱本”,巾箱,是古人裝頭巾用的小篋。巾箱本,則是一種版本類型——指我國古時刻印的版框開本極小、可以裝在巾箱裡的書本,意謂可置於巾箱之中。將書小心翼翼地從篋中取出,體積小小,攜帶方便,甚至可放在衣袖之中。做得如此之小,多是為方便科舉考生閱讀之用。
“這是一套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陳陽頓了頓,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才繼續說道,“簡單點說,它就是宋代參加科考的考生工具書。”
拿在手裡這麼大
這套孤本保存的非常好,看看
說完,陳陽看了一眼那對男女,看著男人一臉茫然,女人則翻著白眼,顯然對這個名字毫無興趣。
他看著男人,男人還是一臉懵懂,陳陽無奈地搖搖頭,這屆顧客不太行啊,“重點在於,這套書,可是宋!刻!孤!本!”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每個字都像是砸在男人心上。
“喂,你,”陳陽一指男人問道,“知道什麼叫孤本嗎?孤本就是……”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男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他才接著說,“全世界就這一套!獨一份!絕版了!你說珍貴不珍貴?”
女人翻了個白眼,完全不信,嘴裡嘟囔著:“什麼呀,我看你就是在故弄玄虛。”
陳陽一側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帶著一絲自豪和神秘,“那我再來告訴告訴你,它為什麼能保存這麼好!”
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身上,才緩緩說道:“這套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來曆可不簡單。在我國目前關於古籍記載中,它先後曾被胡若愚和曹錕舊藏。”
聽到這兩個名字,周圍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這次那男人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胡若愚他不知道是誰,但曹錕沒人不知道是誰!
陳陽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接著說道:“後來,因為曆史原因,它短暫入藏天津人民圖書館。”陳陽特意強調了胡若愚、曹錕和天津人民圖書館這幾個詞,以此來證明這套書的珍貴性。
被曹錕、胡若愚這樣的人收藏,在人家手裡指定比在普通尋常百姓家要強上許多倍,後來又進入了圖書館,那就跟不用說了,這也是這套宋刻孤本能保留這麼好的主要原因。
陳陽觀察著眾人的表情,看到他們都被自己的話語所吸引,才繼續說道:“然而,在1980年的時候,這套書被查出來,被退還給原主人了。”
但原主人是誰,並沒有記錄,所以這套宋刻孤本從此就這麼消失了。陳陽的聲音低沉下來,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的傳說,隨後陳陽笑嗬嗬地敲了敲桌麵,說道:“現在,這套孤本被找到了,你說說,你剛才那一腳值不值錢!”
陳陽這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那個男人頓時麵如死灰,如果陳陽說的都是真的,那他自己這一腳可真是闖下大禍了。
陳陽這番講述,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顧明和那中年男子更是像兩隻被探照燈照到的兔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心裡暗暗嘀咕:這家夥,有兩下子啊!
這家夥,深藏不露啊!顧明心裡暗自嘀咕,看向陳陽的眼神裡充滿了敬佩,活像一隻發現了寶藏的小倉鼠。中年男子更是嘴巴張得老大,都能塞進去一個大鴨梨了,他看看陳陽,又看看那堆古書,仿佛第一次認識它們一樣,這麼年輕,就能將這套孤本來曆說的這麼清楚?
那位中年男子本來還沉浸在陳陽的講述中,被陳陽這麼一說,頓時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張開,仿佛一條離開水的魚,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老婆見自家男人這副呆頭鵝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用力搖晃了幾下,大聲嚷嚷道:“你發什麼愣啊!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他以為他是誰啊,文物專家?鑒定大師?我看他就是個江湖騙子!說不定啊,他就是想故意抬高價錢,好趁機敲咱們一筆!”
女人說著,還故意提高了音量,想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好給自己壯壯聲勢。她斜著眼睛瞟了陳陽一眼,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和挑釁:“我說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怎麼儘乾些坑蒙拐騙的勾當?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書就是假的,就是從地攤上淘來的,你彆想忽悠我們!”
謝明軒本來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聽到女人這麼說,頓時就不樂意了,他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猛地跳起來,鼻子皺得像個小包子,不屑地「切」了一聲。
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切!你說不是就不是啊?你懂什麼叫巾箱本嗎?我師傅家有禮部韻略嗎?你家有麼?”
“我告訴你,我師傅可是收藏大家,他說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禮部韻略?謝明軒這四個字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鍋,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看向陳陽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敬畏,尤其是顧明和那中年人,眼珠子都快黏在陳陽身上了,仿佛要把陳陽看穿。
“家藏禮部韻略……難道說……”中年男子的大腦飛速運轉,努力將眼前這個年輕人和兩年前名震江城的陳陽陳老板對上號,“除了兩年前那位,還能有誰?”
他越想越覺得像,心裡就像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陳陽麵前,顫抖著手指著陳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家裡真的藏有禮部韻略?你……你該不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江城陳老板吧?”
陳陽麵對中年男子的疑問,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這神秘莫測的笑容,更讓眾人確信了幾分。
這時,謝明軒這個急性子又跳了出來,他猛地一拍胸脯,大嘴咧得像個能塞下整個西瓜,自豪地宣布道:“沒錯!他就是江城陳陽,如假包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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