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陳陽頓了頓,故意拉長了聲音,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說道:“話說回來,您這寶貝,不就是正德年間的官窯嗎?我手裡那可是比這更勝一籌的宣德年間的寶貝!”
“宣德年間的?”葉輝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陳老板,你可真能吹牛啊!還宣德年間的,你怎麼不說你手裡有宣德爐呢?要知道,這世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件能被確切定義為宣德爐的真品!難道說,陳老板你手裡還真有一件不成”
說到這裡,葉輝突然止住了笑聲,目光灼灼地盯著陳陽,似乎他知道陳陽要說什麼了。
陳陽笑嗬嗬地看著葉輝,麵對他的注視,毫不躲閃,反而不停地點頭,慢悠悠地說道:“葉少說得對,這世上確實還沒有一件能夠被確認為真品的宣德爐,我手裡雖然沒有宣德三年的銅爐,但我手裡這件可是如假包換的宣德五年的銅爐,而且還是出自名家吳邦佐之手!”
陳陽口中說的這爐子,大家心裡都明白,就是陳陽當初和葉輝比試時,從葉輝手裡贏過去的那件宣德爐。宋青雲和賈老板對視了一眼,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當初那場比試,此時想起葉輝當時的窘態,都忍不住想笑。為了避免尷尬,兩人很有默契地把頭扭過去,肩膀卻抑製不住地聳動著。
聽到陳陽親口承認自己手裡有宣德五年的銅爐,葉輝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他伸手指著陳陽,怒不可遏地說道:“陳陽,你小子不撅人不會說話,是不是!”
說完,他重重地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便要離開,“不給你看了,不看了,這破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嚴叔,我們走!”
“葉少,葉少,怎麼開玩笑還生氣了呢?”陳陽見狀,連忙起身拉住葉輝,笑著打圓場,“行了行了,知道你開不起玩笑,下回我不和你開玩笑了!我承認,您這爐瓶三事,確實不錯,行了吧!”
“走走走,葉少,我告訴你啊,這幅字,那可是寶貝,你好好看看,絕對讓你大開眼界!”陳陽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地拽著葉輝的胳膊,把他拉到了那幅王鐸的行草前。
葉輝不耐煩地將胳膊一甩,滿臉嫌棄地說道:“說話就說話,彆碰我,你那手乾淨還是埋汰啊?我這可是白西服,沾上你的手印子多難看!”
陳陽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打趣道:“哎呦,葉少您這話說的,好像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摸你胸了呢,再說了,你穿白衣服不就是為了讓人摸起來更舒服嗎?”
“是不是,葉少?”說著,陳陽笑嗬嗬抬手又輕輕在葉輝肩膀上摸了一下。
葉輝被陳陽這番話氣得臉都綠了,他狠狠地瞪了陳陽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你簡直不可理喻!滾!我真是後悔來江城開店了,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煩人呢!”
不過,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幅王鐸的行草時,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湊近了些,仔細地端詳著這幅字。
他越看越心驚,這筆鋒、這氣勢、這神韻……難道……難道這真的是……
葉輝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和渴望,但他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他先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隨後似乎發現了什麼,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啐!”葉輝突然扭頭朝陳陽吐了一口口水,還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我艸!”陳陽敏捷地向旁邊一閃,躲過了葉輝的口水攻擊,故作嫌棄地拍了拍胸口,“我說葉少,你玩的比我還埋汰!”
“切!什麼破玩意兒,不就是王鐸的行草嗎?想當年,我家牆上掛了好幾幅,比這還好呢,落灰了都沒人打掃,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葉輝還故意誇張地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轉身就想離開。
“我還以為什麼寶貝呢,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沒意思,太沒意思了!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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