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男人擠在炕上,你一言我一語,熱火朝天地聊著。窗外夜色正濃,屋內卻暖意融融。陳陽聽著兄弟們樸實的講述,時而開懷大笑,時而陷入沉思。他們聊人生的酸甜苦辣,聊未來的美好憧憬。
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陳陽的眼皮越來越沉,意識逐漸模糊,最終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陳陽感覺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肩膀,耳邊傳來馬戶的聲音:“陳老板,起來了,今天不是要進林場麼?許叔他都已經到了。”
“哦!”陳陽含糊地應了一聲,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感到渾身酸痛,腦袋昏昏沉沉的,顯然是昨天睡得太晚的緣故。
陳陽打了個哈欠,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此時天色還未完全亮,隻有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欞,照射在房間裡,顯得有些昏暗。陳陽看了一眼正在床邊招呼自己的馬戶,疑惑地問道:“馬戶,這才幾點呀,這麼早就去?”
馬戶點點頭,解釋道:“是許叔說的,說是去晚了,晚上回來就晚了,雲山林場雖然不遠,但是裡麵老大了,不得在裡麵轉轉麼?”
陳陽聽罷,也不再耽擱,起身下床。其他幾人也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大家簡單洗漱了一番,然後開始收拾準備進山的東西。他們帶上了食物和水,畢竟中午還得在林子裡吃飯。
振豐將家夥彆在了後腰,馬戶和劉波兩人,將花機關用布一包,塞到了背包裡。等他們整理完所有東西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
留下兩個人看家,其餘一行人在許叔的帶領下,踏上了進山的路途。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一絲涼意,讓人精神為之一振。然而,眾人昨晚聊得太晚,都沒休息好,此時都有些疲憊,一路上時不時地打著哈欠。
他們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這麼機械地邁動著腳步,跟著隊伍向前走去。剛走到村口,突然從路旁的樹林裡蹦出來一個人,直接跳到了陳陽等人麵前,伸手一指陳陽。
“哈哈,你不是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陳陽猛地打了個激靈,睡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原本還有些迷糊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清醒無比,心臟也砰砰直跳。
怎麼回事?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陳陽心裡暗罵了一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目光警惕地打量著麵前這個陌生人。他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那些古董的價值被人發現了吧?
振豐反應迅速,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陳陽護在了身後,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擋住了陳陽的視線。同時,他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摸向了後腰彆著的家夥,時刻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他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蹦出來這個人頭發很長,亂糟糟地披散著,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的臉頰卻意外地乾淨,透著一種不符合他衣著打扮的清爽。年紀看起來不大,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綠色上衣,衣擺處磨損得厲害,露出裡麵已經褪色的白色內襯。
他腿上的褲子更是慘不忍睹,褲腿都碎成一條條的,像是經曆了無數次的拉扯和磨損,露出了裡麵曬得黝黑的小腿。腳上穿著一雙臟兮兮的膠鞋,左腳的鞋頭已經破開,露出了一個大腳趾。他站在路中間,目光有些呆滯,看著陳陽等人,咧嘴傻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牙齒。
“二蛋,你咋起來這麼早?”走在前麵的許叔看到來人之後,先是一愣,隨即認出了來人反應過來,開口問道,“快起來,去彆處玩去,這是村裡來的大老板,你彆胡說八道!”許叔說著,還特意朝二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在這兒添亂。
“二蛋,是二蛋麼?”這時候馬戶也認出了來人,他快走兩步,直接走到了二蛋麵前,笑嗬嗬地說道,“二蛋,我是二狗子啊,你不記得我了?這是我老板,我們今天進山去找寶貝,你彆亂說。”馬戶邊說邊輕輕推了推二蛋的肩膀,想讓他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