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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漸漸泛白,黎明的曙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鄭金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無奈地歎了口氣。審訊室裡,勞衫低垂著頭,像一株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幼苗,渾身濕透,瑟瑟發抖,但他緊咬著牙關,就是那句話,自己沒偷錢,大哥大和現金都是自己的。
鄭金民心裡暗自佩服這小子的毅力,真是塊硬骨頭,居然能扛到現在。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勞衫帶走。“給他弄點吃的,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白天就彆審了,”鄭金民吩咐道,“晚上再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就到了下午。陳陽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焦急地等待著勞衫的到來。按照約定,勞衫應該早就來了,可是現在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陳陽拿起大哥大,撥通了勞衫的號碼。電話接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聽。陳陽的心懸了起來,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勞衫這家夥,不會真從昨天回去就一覺睡到現在吧?”陳陽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盯著手裡的大哥大,這已經是第五次撥打勞衫的號碼了,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一種不祥的預感像藤蔓般纏繞上他的心頭,讓他心口一陣緊縮,難道勞衫出事了?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擺脫這種荒謬的想法,畢竟憑勞衫的身手,應該不會有事。
振豐和刀疤坐在陳陽對麵,兩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凝重得像一潭死水。窗外車水馬龍,喧囂聲與屋內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他們已經找了一整天的人和車,車和人都沒有一點消息,這已經是連續第二天白跑一趟了。
振豐原本悠閒地翹著二郎腿,此刻也坐立不安,他不時地看一眼手表,又抬頭望向門口,仿佛期待著勞衫下一秒就會出現。刀疤則一直陰沉著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像是在敲擊著陳陽緊繃的神經。
“陳老板,或許這小子又為了省兩錢,坐公交過來的,”振豐乾笑了兩聲,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坐公交車估計是沒聽見電話響,說不定這會兒正在路上呢,再等等,沒準等會就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陳陽的臉色,希望能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肯定的答案。
陳陽沒有接話,他緊鎖著眉頭,目光落在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試圖從中找到勞衫的身影。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希望也一點點地破滅。就在這時,振豐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瘋子哥,我是黃三。”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黃三的聲音,振豐眉頭一緊,他立刻坐直了身體,神情緊張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什麼?……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讓陳老板跟你說。”振豐掛斷電話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大哥大遞給了陳陽,然後湊到陳陽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陳老板,雲山村出問題了。”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和不安,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陳陽起身走到屋外,接起電話,黃三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他彙報說今天下午,隔壁村子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湧進了荒地,聲稱這片荒地自古以來就屬於他們村,陳陽的承包合同根本無效。他們指著黃三的鼻子罵,說陳陽這是強占土地,蠻橫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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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心裡暗喜,正愁找不到在陳老板麵前立功的機會呢,這送上門的機會豈能放過?他示意手下弟兄們彆衝動,先聽這幫人叫喚,等他們罵得差不多了,再動手也不遲。黃三盤算著,這些人鬨得越凶,陳陽越能感受到他的忠心耿耿,以後好處自然少不了。
果然,隔壁村的村民叫罵了一陣後,開始動手推搡,試圖破壞工地上的設備。這下黃三可找到了借口,他一聲令下,手下弟兄們一擁而上,將鬨事的村民打得落花流水。雖然暫時擊退了他們,但臨走時,這些村民撂下狠話,明天要糾集更多人來鬨事。
““黃三,你跟當地派出所報案了麼?”陳陽緊鎖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對著電話那頭的黃三問道。“這事不能硬來,咱們是合法承包的,如果動硬就是咱們不在理了,讓他們出麵解決。萬一鬨大了,對我們都不好。”
“陳老板,我跟派出所說了,但……”黃三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但人家說了,得鬨事人來的時候,人家才能出警。現在又沒人來鬨事,人家來了也沒用,說是浪費警力資源。”
“那他們有沒有說如果明天那些人再來怎麼辦?”陳陽追問道,語氣中透露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