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韞之本不是好色之徒,在迎娶江姝漓之前,也就隻有兩個母親賜給他的通房。
這兩個通房一個叫嬌紅,一個叫柳綠,在江姝漓進門之前,林韞之將她們打發去了莊子。在江姝漓對他冷淡的這些時日,為了氣江姝漓,林韞之動了把嬌紅和柳綠從莊子上叫回來的念頭。
然而,還沒等嬌紅和柳綠等來機會,李木棉出現了。跟自幼被林家後院嬤嬤調教出來的大丫鬟比,李木棉就像是一株在山中肆意生長的野花,味道清淡,頗有鄉野雅趣。
興許林韞之因為厭惡江姝漓,而連帶著厭惡一切守規矩的女人,這個平日吃慣了細糠的富家公子決定嘗一嘗山間野味。
林韞之把扇子收起,負手而立,目不轉睛的欣賞起茶園中正在采茶的那抹鵝黃的小野花。
李木棉因為走神,新摘的一捧嫩茶葉沒有精準的扔進背後的竹簍裡,儘數落在了地上。
“喂!那個黃衣服的丫頭!乾什麼呢?能不能乾?不能乾滾蛋!”
工頭見狀,便狠狠的訓斥起李木棉。
原本工頭是不會這麼凶的,本就是周邊村鎮年年來做工的鄉鄰,一般情況下隻要不過分,工頭們大多會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不巧,今日林家新任家主來巡視茶園了,工頭們自然是要好好表現一番。
隻能說,李木棉不走運的撞上了。
李木棉正沉浸在兒女情長的回憶中,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工頭這麼一嚇,直接腳底一個踩滑,絆在了一隴茶樹的樹根上,便這麼直刺刺的臉朝下的趴進了茶樹叢裡。
工頭也嚇壞了,他害怕李木棉把茶樹給壓壞了,趕緊去把李木棉拉起來。
“你這丫頭怎麼毛手毛腳的!你快點起來,這些茶樹可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神仙,你要是壓壞了,就是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林韞之也嚇壞了,他見李木棉是臉朝下的摔下去的,生怕茶樹枝條把她的臉劃傷了。
林韞之趕緊從山坡上下來,待他衝進茶園,李木棉已經被拉起來,低著頭抽抽噎噎的在挨訓。
林韞之一把拉起李木棉上下打量,眉頭緊皺,臉色也越來越黑。
工頭們見家主如此臉色,也嚇壞了,趕緊跪下:“家,家主恕罪,小的這就檢查茶樹的損傷,也會把這個闖禍的小丫頭開了。”
“你沒事吧?”林韞之盯著李木棉臉上被茶樹劃著的傷口眉頭緊皺,他忍不住伸手撫向李木棉的傷口:“這些傷口得趕緊處理,小心留疤。”
工頭:“……”
林韞之的手直接撫上李木棉的臉頰,這一舉動是李木棉萬萬沒有想到的,興許是受了這一番驚嚇讓她的頭腦還沉浸在一片空白中,李木棉居然忘記躲避林韞之的手。
林韞之見少女怔愣的模樣心裡更加憐惜,他的手掠過李木棉臉頰的劃痕,撫到嘴角,還鬼使神差的撫摸了一下李木棉紅嘟嘟的肉肉的嘴唇。
農家少女身體壯實,血色也充沛,即使沒有塗抹口脂,天然的唇色也是嬌豔欲滴。
因為兩人身體離得很近,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和著青草汁的味道沁人鼻端,林韞之的心裡柔軟了幾分。
林韞之感受到指腹撫上少女嘴唇的柔軟溫熱的觸感,忍不住喉結一動,咽了一下口水,他居然對這個陌生的采茶女有了身體反應。
若不是礙於身份,林韞之恨不得馬上把李木棉抱起來扔到床榻上。
李木棉許是嚇傻了,沒有反應過來,剛巧她娘姚桂花已經摘滿了一筐茶葉去過秤了也不在身邊。
好在朱巧兒乾活的那隴茶離李木棉不遠。
朱巧兒最先反應過來,她衝過來拉住李木棉輕輕往自己身後一扯,婦人粗壯的身體擋住了嬌小的少女。
朱巧兒給林韞之鞠了個躬:“貴人莫怪,鄉下孩子不懂事,驚擾了貴人,我代她給貴人賠個不是。”
手邊溫熱柔軟的少女被人拉走,林韞之有些不爽,他蹙眉看著這個擋在李木棉身前的鄉下婦女:“你是何人?”
“我是她婆婆。”
“婆婆?她……居然成親了?”
林韞之語氣中的不舍毫不掩飾。這讓朱巧兒的危機感更加濃烈。她本想說是,但又不敢撒謊,隻能如實說道:“木棉已經和民婦的大兒子定了親,隻等到收完春茶,就要正式辦喜事了。”
“那就是還未成親……”
林韞之心裡鬆了一口氣。
李木棉已經消化了剛剛的驚懼,這會兒稍微回過神來,有一些好奇的從朱巧兒的身後探出頭來,一臉呆萌的看向林韞之。
李木棉的這個舉動取悅了林韞之,林韞之衝她溫和地笑了笑,瞥了一眼工頭,淡淡的說:“這個小姑娘受了驚嚇,回頭你補償補償她。還有,去找個大夫來給小姑娘治臉,若是留下疤痕我拿你是問!”
工頭連忙點頭哈腰的應下,連帶著看李木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於是,李木棉沒有被開除,還被工頭照顧著,給她過秤的時候不敢缺斤少兩,還給她故意多支了些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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