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少軸麵露尷尬的向花嫻拱手:“嫻姑娘,對不住了,木某對屬下管教不嚴,言語衝撞了姑娘,多有得罪,望姑娘見諒。”
花嫻默了默,淡然道:“無妨。這烤兔肉本就有公子的份。”
花嫻言下之意是侍書出言提醒,為自家公子要兔肉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本就沒打算不為木少軸做吃食,但是,侍書沒份!
侍書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貿然行事無意中拉低了公子的身份,既羞愧又惱怒。他聽聞花嫻沒有做自己的吃食,也並不當回事,自己吃不吃無所謂,隻要自家公子能吃上就行了。
侍書把木少軸安頓好,便自行去打獵了。也不知道這片山林是不是因為有大老虎阿呆的緣故,大小動物都跑得遠遠的,侍書翻過了兩座山頭才堪堪獵到一隻野兔。
待侍書把處理好的野兔拎回宿營地時,花嫻正在分發叫花兔。
花嫻用小刀把兔肉剖開,分成幾大塊,連帶著兔子肚裡烤得香甜軟糯的涼薯一起用樹葉包好,烤好的兔肉夾雜著涼薯的甜香氣,混雜在樹葉的青草香氣裡,格外誘人。
侍書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立馬覺得自己手裡拎著的野兔怎麼都不會香了。
侍書默默的低頭生火,他一邊把兔肉穿在樹枝上再架到火烤製,一邊觀察著花嫻會如何對待自己公子。侍書有些擔心花嫻會把對自己的怨氣撒到他家公子身上。對侍書而言,自己受點委屈不算什麼,自家公子是萬萬不能受半點委屈的!
侍書的微妙小心思沒有瞞得過七竅玲瓏心的花嫻,花嫻撇了撇嘴,不理會侍書。
花嫻大度的把易於咀嚼的肚子上的肉分給了木少軸。
木少軸心情複雜的接過樹葉包裹著的叫花兔和烤涼薯,他本想推辭一番說讓侍書給他烤兔肉,可是手中的食物實在是太香了,這香氣把他的意誌力蠶食殆儘。
什麼麵子不麵子的,在美食麵前,一點兒都不重要。
花嫻還給大老虎和大黃狗也各留了一份叫花兔和烤涼薯,一虎一狗聞著撲入鼻端的香氣,前爪呈擁抱狀環住眼前放在地上的大樹葉,隻盼著上麵的食物快點變涼。
侍書的烤兔肉已經熟得七七八八了,他聞著自己手裡的烤兔肉,再看看旁邊正在對著叫花兔大快朵頤的兩人一虎一狗,不能比啊不能比,都是兔子,咋差距這麼大呢?
侍書味同嚼蠟的啃著手中僅僅撒了些鹽巴的兔肉,再看看吃得一嘴冒油的大老虎和大黃狗,侍書瞬間覺得手中的兔子更加不香了。
大黃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饞侍書,它一邊張口大嚼美食,一邊還發出滿足的“嗯啊嗯啊”的聲音。
侍書快被氣死了。
大黃狗的確就是故意氣侍書的,它隨著花嫻來到臨風小築的這兩三個月已經基本摸清了侍書的脾氣秉性,它知道侍書特彆小心眼,還很記仇。
大黃狗記得很清楚,它剛來到臨風小築不久的時候,有一次看著風卷起竹林裡的落葉像蝴蝶飛舞般好看,它就興奮的繞著臨風小築門前的竹林來回奔跑跳躍,追逐著隨風起舞的落葉,許是它嗓門太大了,再加上興奮,那粗吼的汪汪汪聲音攪擾了木少軸午休,第二天,侍書就蔫不嘰嘰的用竹條給它編了一個嘴套。
想讓它戴嘴套?侍書怎麼想得出來的,他自己怎麼不戴?他才該戴嘴套,他全家都戴嘴套!
眼下,大黃狗見侍書吃癟,心裡美滋滋的,哼,比記仇,本天狗可不會輸給你這個茶侍衛!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幾人繼續加快趕路,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如果緊趕一些,說不定能趕上回楚州過年。
也不知道白辰錦那個家夥怎麼樣了,公孫白這個凡間的身份,他用著可還順當?
花嫻腹誹天道,也不知白辰錦這個天界第一紈絝是做了什麼孽,被洗儘神格來凡間曆練,按理應該是托生一個富貴人家,衣食無憂一生順遂的過完這一生。
白辰錦是在白龍天尊那裡最受寵的孫子,他那樣的身份紆尊降貴的下凡,理應是除了苦瓜再也吃不到彆的苦才是,可為什麼他卻要自幼父母雙亡,就連未來嶽父嶽母,哦,就是自己這副肉身的父母也難逃一劫,這白辰錦到底是得罪了天道,還是天道不仁呢?
“呀,要下雨了,我們快點趕路吧,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避無可避遮無可遮,可彆把我們澆在大雨裡了。”侍書焦急的說。
天空中有閃電遠遠的劃過,隱隱的還有悶雷聲。
花嫻撇了撇嘴,謝謝這雷電的提醒,她都快忘了她不能罵天道,腹誹也不行。
嗯,要論小心眼,三界中誰能比得上天道的小肚雞腸!
不過,這罵天道引來的天雷這關鍵時刻倒是能做武器,花嫻想起了被她引天雷劈得焦黑成炭的林霜兒,忍不住哈哈大笑。
木少軸詫異的看了花嫻一眼,見她笑得眉眼彎彎,雖不知何事逗趣,但也被她的歡樂感染,木少軸忍不住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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