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茜兒聽到婢女當歸回來的稟報,氣得摔碎了一套上等的汝窯茶具。
內室侍奉的婢女們嚇得大氣不敢出,許茜兒在城主府內慣常展示的麵孔就是溫婉賢淑,且略帶一些怯懦,但是隻有她院中侍奉的婢女們才知道,許茜兒那副樣子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實際上她特彆的易怒且陰翳。
許茜兒喜歡折磨婢女的方式是拿針紮或者是用力擰婢女被衣服覆蓋住不容易示人的地方。
當歸正好跪在地上,摔碎的瓷片蹦起來紮到了她的額頭上,她隻覺得額頭一陣刺痛,然後就有一股暖流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她知道是流血了,但是她不敢去摸傷口,怕更加激起了許茜兒的殘暴。
白芷心疼當歸,便給立在門外的一個二等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便低著頭進來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白芷趁機讓當歸跪到旁邊去,用的借口是讓當歸彆擋著婢女收拾地麵。當歸便膝行著跪的離許茜兒遠了一些。
白芷走到許茜兒身後輕輕的給她揉著太陽穴,她和當歸以及另外兩個大丫鬟茯苓、半夏都是從許家跟出來的陪嫁丫鬟。她知道自家小姐精神一緊繃就會偏頭痛,她一邊用手指輕輕按摩讓許茜兒舒緩一些,一邊輕聲勸導:“少夫人,您切莫為這起子事兒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許茜兒確實感覺到頭疼欲裂了,白芷的手法讓她有了一些緩解,她稍稍平複了情緒,也知道當歸她們幾個大丫鬟不像院子裡的其他婢女,打殺了也就打殺了。這四個陪嫁丫鬟是她的心腹,是萬萬不能折損的。
想到此,許茜兒放緩了語氣對當歸道:“當歸,你下去包紮一下傷口吧。”
當歸謝恩後便退著往外走,許茜兒又叫住了她讓她上前來。
當歸全身僵硬的走向許茜兒,許茜兒眸中寒光閃過,這個丫頭居然怕她!她們是自己的心腹居然敢怕自己!不過想到母親平日裡對自己的教導,便壓下來心頭的邪火,她拉住當歸的手,從首飾盒裡拿了一串紅珊瑚手串套到了當歸的手上。
“當歸,你今日去找少城主有功,這串珊瑚手串就賞你了。”
當歸不敢推辭,便千恩萬謝的收下,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後幾步打簾出去了。
“半夏,你讓人去前院盯著,要是少城主回來了,讓他立刻到水仙居來見我。”
許茜兒因極愛水仙,所以就把自己的院子命名為水仙居,平日裡,她也自詡是水中仙子,纖塵不染。所以,她自恃清高,不屑於與那些俗不可耐的後宅婦人為伍。可是她最終發現,隨著陷入這城主府的後院時日越久,她就越發從銅鏡中看到了一張自己厭惡至極的那種氣質。
半夏怕小丫頭辦不好,便自己親自去前院守著了。
而此時的倚香樓,謝琰和紅鸞吃完了六子買回來的水煎包,正準備偎作一頭再睡一會兒。兩人吃完東西有了一些力氣,謝琰便又摟著紅鸞癡纏了一回。待得叫完水後,這才精疲力儘的躺下了。
守在外麵的六子心下焦慮不已,他不知道少夫人何時會帶人來尋少城主,又擔心當歸把自己供了出去。
就在六子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城主府果然派人來尋謝琰了。
然而,卻不是少夫人許茜兒派來的人。
那許茜兒雖然在自己的院子裡橫,但她卻不敢真的跟謝琰硬碰硬,上一次她讓娘家許家的人給謝琰施了一次壓,導致的結果就是謝琰一個月沒有去她房中一次。而她,已經嫁入了城主府快六年了,也隻得了謝景一個嫡子,之後就再無機會懷上了。
所以許茜兒明知謝琰又跟倚香樓的紅鸞廝混到一起來,也隻能先忍氣吞聲的咽下了。
城主府派來尋謝琰的人卻不是直接就來的倚香樓,而是聲勢浩大的在麗水城中尋遍了各個酒樓茶肆,甚至連麗水城中一些有頭有臉的世家,隻要家中有與謝琰相熟的哥兒的,都被城主府派人去詢問了一番。
就這樣,城主府大張旗鼓的滿城尋少城主的事情不到兩個時辰就傳遍了麗水城。
也有好事者居然跟著城主府出來尋少城主的隊伍一路走著看熱鬨,最終集成了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
謝琰被尋到的時候還躺在紅鸞的被窩裡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當六子拍門叫醒謝琰時,他怒極了,大吼道:“是哪個找死的,居然敢來尋老子!”
六子嚇得顫聲道:“回,回少城主,是,是二少爺親自帶人來尋的您……”
“誰?”
“二,二少爺!”
“二少爺?謝晟?”
“是,是二少爺謝晟。”
謝琰一拳打在了床邊,又疼得齜牙咧嘴的抱著手背哈氣。
“謝晟!他不是死了嗎?不對,他不是消失了嗎?他怎麼還敢出現在老子麵前!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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